宋珩瞧着玉妃的脸良久,移开眼睛,“朕为何要答应你?你是死是活与朕何干?”
“皇上,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相信你是不会留一个心有所属的妃子在身旁吧。若是臣妾不在了,这不是正和你的意吗?”
宋珩终于动了,他倾身,一把握住玉妃的下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胆子不小,竟敢揣测朕的心思。”
玉妃丝毫不顾下颚传来的痛感,抬头轻笑,笑时居然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媚态:“我死,你得相权,这不是一个好的买卖吗?皇上何乐而不为?”
早在沈谨在御书房外请求见宋珩的那一刻她心中就有狐疑,经过上一次的事后,她明明已经算是失宠了,宋珩为何一大早就派人请她来御书房下棋。
结合方才宋珩的话,不难猜出他们的事已经被他全然知晓,今日之事不过是他设的一个局罢了。
不过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傻到以为宋珩这么做是吃醋,因为她与沈谨的事而心生妒意,不过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罢了。
或许从她把沈家的事告诉沈南雁那一刻,宋珩就开始怀疑她,不过碍于没有真相,才没有立即处置她。
饶是她李家权势再如何滔天,地位在如何稳固,她还没有傻到以为宋珩不会对付她,不会杀她。
毕竟,他为君,自己为臣。就算宋珩此刻顾及李氏一族在朝中的地方,顾及她爹,暂时不会处置她,可在暗地里难保不会对付她。
她若活着,要继续以宫妃的身份留在皇宫,为了家族的荣耀牺牲自己,耳边传来沈谨与宋词如何的甜蜜恩爱,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她是个很怕死的人,可她更怕痛苦的活着,本以为进宫以后她活得是那么的透彻潇洒,到如今她才发现那段止于唇齿,掩于岁月的往事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忘却过,直到至今还耿耿于怀。
沈谨曾经是多么的爱她,如今就是多么的绝情,想当初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如今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这段感情虽说是她先斩断,可个中原因苦果又岂是一句“情意不在,恩断义绝”能抵消的。
玉妃的眼睛生的极美,外表虽如富贵花,眼眸却似一汪秋水,干净澄澈。良晌之后,宋珩松开了手,眉目敛下,语气不明:“朕如你所愿,秋末冬初,初雪未至,玉妃缠绵病榻良久,久治无果。朕许你皇贵妃之礼下葬。”
如今是盛夏,离秋末冬初不过一个季度的时间,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转瞬即逝。
“皇上英明,连臣妾的身后事都想好了……”玉妃从地上站起来,低下头,慢慢的坐回对面的座位上,很平淡的开口,仿佛要死的人不是她。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宋珩收回目光,别过脸去,不忍在看她一眼。虽是他对她没什么感情,毕竟是宠爱了这么久的女人,他心里不可能没有半点起伏。
闻言,玉妃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两只手攥在一起,指节发白,呼吸都放轻了许多:“我想火葬,死后希望皇上命人将我的骨灰撒在京都城外那条小湖里。”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味,典雅宁静,整个殿中也静默良久。
话一开口,玉妃就有些后悔了,她是不是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身前是皇家人,死后也应该是皇家的鬼。她这样平白向宋珩提出死后不葬在皇陵,这不是在啪啪打他的脸吗。
玉妃静静地坐在位子上,还没有看清宋珩脸上的表情,他就可以起身往门外走去。
看来她的要求宋珩不同意,玉妃垂下眸子,自嘲一笑。
忽然听到宋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的要求,朕应了!”
没想到宋珩竟然答应自己的要求,玉妃满脸惊喜,不敢置信的望着宋珩的背影,“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
马车驶出皇宫,离沈府还有段路程,沈谨坐在马车上开始闭目养神,今日发生的事扰得他心里乱糟糟的,临走前郑福海的眼神意味深长,望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结合林之际的话来说,应该与他们沈府有关,可与慕昭有什么关系,为何要他做选择?
远处隐约传来那些嘈嘈杂杂的呼喝声,咒骂声,还有叫嚣声,真是聒噪得厉害。
沈谨坐在马车上听着外头嘈杂的声音,脑海里的思绪被打乱,烦躁的睁开眼睛。掀开帘子:“你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何事?”
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贴身伺候沈谨的侍从沈崇。
听到吩咐,沈崇麻利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走到前面打探去了。
茶还未凉透,沈崇就带着消息回来了,沈谨眼眸都懒得抬:“前方发生了何事?”
顿时空气安静了好几秒,前方的叫嚣声更大了,始终不见沈崇说话。
半天得不到回应,沈谨有些不耐烦,抬起眸子不悦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抬眸还好,一抬眸就见沈崇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你说便是,如今还有更坏的消息吗?”他爹生死未卜,他娘身体又不好,妹妹与慕昭又不能安心地在一起,如今他们沈家还能出什么事。
沈崇拿眼睛觑了一眼沈谨,支支吾吾开口:“是关于李小姐的事。”
一听此言,沈谨愣住,良久才沉声呵斥沈崇:“今时不同往日,还叫什么李小姐。”
话是这样说,但沈谨脸上的神情绝对不是不在意的意思。
虽说此时知道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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