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普惊道:“这么紧急?”
李延渥说:“是的,这场大战就看你的了。”
史普说:“将军放心,史普一定全力以赴。”
李延渥拱手道:“那就拜托巡检大人了。”
王继英说:“巡检大人,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跟你一起干。”
史普说:“有大人帮忙,再好不过了,走,我们现在就到校场去。”
次日傍晚,康延欣回到大营,来见皇太后。路上看见奚人正在忙碌,磨刀,试剑,结束衣甲,营门外还堆放着一堆堆厚重的木板。有不少奚人还聚在一起喝酒,唱着家乡的歌曲。有一个军士坐在木板上,吹着一根芦管。夕阳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赤红的脸庞被分割成明暗鲜明的两半。他是一个吹奏芦管的老手,芦管在他手里磨得光溜溜明晃晃的,他吹奏出来的音乐也是光溜溜明晃晃的,一下子把康延欣带回了潢川的那片原野里去了,康延欣的鼻子有些发酸,紧走几步,吐出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又迈步走向萧绰的营帐。
萧绰坐在案台后面,看见康延欣走进营帐,抬头说:“延欣,快过来。”
康延欣走到萧绰跟前要跪下行礼,萧绰连忙摇手说:“免了免了,来来来,帮朕看看这是写的什么?唉,人老了,眼神越来越不中用了。”
那是耶律隆佑写来的奏折,大意是说,上京现在很安宁,城墙已经修缮完毕,前方所需要的粮草已经准备就绪,不日将运来,只是所需要的衣甲一时尚难以凑齐,已限令各地加紧打造,预计十日内即可完工,送往大营。
康延欣念完奏折,萧绰叹道:“这一打仗,又苦了多少百姓啊。”
康延欣说:“太后仁慈,心里总是惦记老百姓。”
萧绰看着康延欣,说:“不说这些了,婉容好些吗?”
康延欣说:“好多了,现在有狗儿陪着她,劲头十足,像焕发了青春一样。”
萧绰笑道:“狗儿就是她的命。”
康延欣说:“依臣看守太保才是她的命。”
“不错,耶律斜轸给她施了妖术。”
康延欣听了笑起来。
萧绰看了看康延欣,说:“怎么?朕说的不对?你也一样,中了王继忠的妖术。”
康延欣又笑起来,捂着嘴笑个不停。
萧绰说:“你笑什么?”
康延欣说:“王继忠曾说臣是个妖精,那中妖术的应该是他。”
萧绰说:“反正没有一个正经人。”
过来一会儿,康延欣想告辞回去。
萧绰说:“延欣,你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儿陪着朕。”
康延欣有些惊诧,说:“太后,今天是不是要攻打高阳关?”
萧绰说:“是的,所以,你要陪着朕,随时帮朕听取攻城的战报。”
康延欣说:“真的要攻打高阳关了,难怪臣刚才路过奚人营寨时,看见军士们都在作大战前的准备呢。”
萧绰说:“是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康延欣说:“太后放心,臣帮您看着,您安心睡觉。”
萧绰笑道:“有你在,朕自然睡得安心。”
康延欣说:“天大的事都没有太后的身体健康事大。”
萧绰说:“又拍朕的马屁。”
康延欣说:“好,臣不讨好太后了,现在太后要听臣的,快去睡一会儿。”
萧绰伸个懒腰,说:“朕真的有些困了。”说罢站起来,走到一辆大车里面,和衣躺下了。
三更时分,一队人马悄悄地出了契丹大营,不久,便从地平面上消失了。
又过了不久,从高阳关北门下面的那条壕沟里伸出几颗张着两个贼亮贼亮眼睛的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城墙之上。
城上静悄悄的,几支火把也疲惫极了,如瞌睡人的眼睛,昏黄的光也像生了病,打不起一点精神。
爬上壕沟的人向前爬行了几步,紧接着壕沟里又爬上几个人来,像一只只蠕动的毛毛虫,在地上爬着。
突然,城头上有人手执火把,向城下照了照。城下的人立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暗弱的火把光照不了很远,城上没有发现城下的敌人。他们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城下的人猛地爬起来,猫着身子,几步窜到城墙根下,背靠着城墙,抬头向上面望了望,随后,蹲下几个人顶着着木板,接着又有几个人踩着他们的肩膀爬上去站在木板上,他们又如下面几个人一样,顶着木板,又有几个人爬上他们的木板,如此叠了几层,一层比一层的人少,像玩杂耍一样,下面的人居然将上面的人举起来了,最上面的人的手攀上了城堞。
本以为这样可以悄无声息地爬上城头,不料,几百双眼睛正盯着他们。那只手一搭上城堞,几条枪一起攒刺过来,那人来不及叫一声,就摔下去了。
紧接着,只听得城上喊声大作,“契丹人偷袭来了。”
霎时,高阳关被吵醒了,奔跑声,叫喊声,怒骂声搅成一锅粥。城上的各种杀人兵器一起打下来,那群杂耍艺人躲避不及,顷刻间死的死伤的伤,人梯一下子垮塌了,倒在城下。只有几个人举着木板,才勉强逃了回来。
和朔奴见偷袭不成,跳出壕沟,奚人也都钻出壕沟,在城下列出阵势,抬起登城的梯子,举着火把,顶着木板。
和朔奴大喝一声,带头冲向城下。
这时城上也火光四起,照得城上城下亮如白昼。城上的人见有人向城下奔来,便是一阵齐射,和朔奴只听见头顶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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