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往日誓言仍萦绕在耳畔,起誓的枕边人却早已成了他人的夫君。
和离后,鸿胪寺少卿陈升弘为解相思之苦邀同僚夜夜买醉,酒到酣处常常握着一枚香囊痛哭,据说那是他的发妻冯氏所绣。
大家看不过眼,便同陈升弘说能那般狠心抛弃夫君的女人,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值得为薄情之人伤怀。
醉醺醺的陈升弘话都说不利索,却出言百般维护,大家能怎么说呢,只能敬一杯酒,劝君怜惜眼前人。
三个月后,陈府扶了孙若仪为正妻主母,众人皆道陈升弘可算是开了窍,此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不出半年陈升弘连升两级,成了朝堂新贵。
春风得意马蹄疾,说的便是他。
这一切,都是冯江雪从市井坊间听到的。
大家都说陈大人发妻真不知好歹,明明陈大人如此痴情,却执意要和离惹他伤心,陈大人几次思念发妻醉酒街头,都是孙氏含泪将人带回府的,看孙氏一个大家小姐这么委屈自己,真真可怜见儿的。
好在啊,陈大人终于想通了,将一心一意等着自己,还毫无怨言的孙氏扶正,成就了一段佳话。
冯江雪听到流言起初愣怔了一下,旋即释然,是了,弘郎需要一个好名声呢。
正是因着这些流言,使得冯江雪有了些幻想,她本想卖了小院子离开上京到别的地方去,但她想或许弘郎会来找她呢?
于是她等啊等啊,等到了弘郎添了第一个孩子,等到弘郎官至礼部侍郎,等到弘郎有了孙辈,听得他和夫人一辈子没红过脸,到老了出行还是执手并肩。
唯独没等到弘郎来看她,一次也没有。
守着内心的执念,冯江雪挣扎着过完了一生,临死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拔下头上的玉簪掷在地上。
短成几截的玉簪,依稀还能看清刻着几个字。
生死为伴,白头相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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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雪儿,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
陈升弘看江雪低着头不答话,微微蹙了蹙眉,他今天一定要促成此事,否则孙尚书那他没法交代。
江雪脑袋有些痛,与原身的记忆融合的还不是很好,但她知道对面的男子是原身的夫君,照着原身该有的反应,奉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弘郎,你刚才说什么,一时走神没听清。”
是没听清,还是不想听清?陈升弘心中有愧并不想计较这些细节,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往前侧身,语气不甚坚定。
“我与若仪两情相悦,若是你同意,我想择个吉日娶她过门。”
江雪放下手中的绣绷,那是给陈升弘绣的鞋面,她抬眼望去,陈升弘别扭的错开视线,江雪声音清脆应答。
“弘郎要给府中添人我没意见,”江雪看陈升弘脸上浮现喜色,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娶?”
“有道是娶妻纳妾,弘郎可是瞧着雪儿不喜,想要停妻另娶吗?”
江雪冷冷地望着陈升弘,眸子中透出凛冽的寒意让陈升弘心头一震,语气就有些慌乱。
“怎会,怎会,我对着爹娘的牌位起誓绝无此意!”陈升弘立即竖起三根手指,言之凿凿的赌咒立誓,唯恐江雪不信他。
江雪缓缓一笑温婉动人,好似刚才的凌厉只是陈升弘看花了眼:“开个玩笑罢了,弘郎怎会是那种为了名利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
“雪儿说的是,”陈升弘讪讪地赔着笑脸,藏在袖中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江雪又拿起绣绷,装模作样的绣了两针方才开口:“弘郎要纳孙家小姐,只要人家同意,我没有不应的道理,到时候一顶小轿将人抬回来便是,我备上几桌酒菜,府里也热闹热闹。”
陈升弘眼看事情和他预判的不一样,情绪有些烦闷,想到孙尚书给他下的最后通牒,他咬咬牙还是说了出口。
“我想迎若仪为平妻,她出身显赫,实在是不能为妾。”
“按照我朝律法,府中无正妻或者正妻身患重疾才可娶平妻,弘郎当真要如此吗?”
陈升弘低下头不敢看江雪的脸,他知道,当初求娶她时自己立誓这一辈子只娶她冯江雪一个,这样做是违背了誓言,可世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有谁能真的守着一个女子过一生。
况且孙若仪可是吏部尚书的女儿,能瞧上自己那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他寒窗苦读数十载,两次科举才翻身为官,可也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而已。
娶了孙若仪,身为自己的岳丈,孙尚书会不帮着自己升迁吗?光耀陈氏门楣的重担就落在了自己身上,陈升弘顾不了那么多了。
“若仪进了门,也是以你为长,雪儿难道这么容不得人吗?”
江雪嗤笑一声:“我不容人?正妻尚在就娶了平妻,弘郎让我如何自处,你这摆明了就是告诉世人我不中用,人前我还如何抬的起头。”
陈升弘眉头紧锁:“何必在意他人眼光,雪儿,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从前,从前,从你大爷的个前!
这样的男人最让人恶心,明明是自己违背了誓言有错在先,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指责女人不似从前温柔体贴。
怎么,我是你爹不成,我要惯着你。
江雪可不是原身,没那么软弱可欺,她直勾勾的盯着陈升弘:“这么说,弘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了。”
“那是自然,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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