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样的人才能算是贵客?”莫小雨眼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你原来落樱山庄的二公子杨不丹算吗?”
“他当然算,反正你不算!”蛐蛐指着她的鼻子跳脚,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着实可恶。
莫小雨并不在意,只是冲他摇了摇手指,“你又不是你家主人,一个小孩子说的话根本不能作数。”
蛐蛐噎了一下,气极败坏道:“我是主人座下唯一的童子,说话当然作数。”
“唯一的童子么?”莫小雨笑得越发甜美,“杨不丹被人打断双腿还不到一年,所以你被鬼医收入座下最多不会越过一年。那么请问,这条路为何你能如此熟悉?”
蛐蛐眼珠一转,梗起了脖子,“一年也有很久了,再说我记性好,不行吗?”
路小花看着针锋相对的俩人,连忙上前劝解:“未得主人同意就冒然点灯,确实浪费油钱,咱们还是应该客随主便。持家过日子节省一些,原也没有什么不对。”
你这是在讽刺我们穷得灯都点不起吗?蛐蛐闻言气鼓鼓地向她看去。
然而路小花一脸诚恳,并无奚落之意。蛐蛐忽然丢下她,跑去油灯处一阵摆弄。
机关摩擦之音过后,一条火线“嗤”地点燃,墙壁上的油灯仿若迎客般,一盏盏亮起。
“哇!”路小花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借着灯火可以看到,两边的墙壁上绘有一幅幅彩色壁画:人头鸟身的精灵展开双翅,自由地翱翔于海天之上;力大无穷的巨人手执利斧勇猛向前,开山裂峰……
见众人被壁画震撼,蛐蛐的脸色这才好些。踱步在前,他仿若是一位尊贵的大人物,“反正也没有多远了,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地宫的过人之处吧。”
莫小雨微眯了下眼睛,跟在最后并不多言。当她察觉到地面上不再蓄有积水,便发现蛐蛐所带之路已脱离了错综复杂的水道。而蛐蛐这个小鬼,显然在隐瞒些什么。
望着壁画,她暗暗想道:这些壁画应是《山海经》里的故事吧。画中人物线条简洁、动作夸张,虽笔意拙笨,却栩栩如生。不过从其发暗的色彩上可以看出壁画年代已久。那么,是何人、何时、又因为何事在此地修建此道?听蛐蛐之言,鬼医居于前方的地宫。想来是鬼医发现了此地,才以此为营,并自封为“入墓三分”的吧?
通道的尽头是一座铜门,足有两人高,铜门的下半部光可照人,上半部却隐有锈迹。
蛐蛐上前将铜门推开,示意她们跟上。莫小雨目光不觉一闪,铜门如此巨大,定当沉重,他却能随手将之推开,这小鬼好大的力气。
步入铜门,一座黑暗无光的大殿现于众人眼前。
蛐蛐走去点燃布于大殿四方的火盆。火光下,可见此殿极为宽大,即使点燃了火盆,仍有无法照亮之处。
路小花突觉一束幽光自大殿深处向她直射而来,如若鹫鹰盯上羚羊,令她惊然一悸,心脏不自觉地突突狂跳。抬眼望去,只见一人蹲踞于大殿前方的高椅之上,正自高处俯视着她。那人上半部面孔被一副灰铁面具遮去,仅露出苍白如削的下巴。他身穿一袭曳地锦绣长袍,大朵大朵的血红之花覆盖全身,华丽而妖艳。
迟疑了一下,她悄声问向蛐蛐,“这位就是鬼医吗?”
蛐蛐未作回答,快步上前,双手捧着串满虫鼠的铁棍,献宝般地对那人说道:“主人,这是我刚得来的新鲜肉食。”
如刀削般的目光终于自路小花身上移开,她刚松了口气,就见红衣人“蹭”地从座位上蹿起,探爪抢过铁棍,露出野兽般参差的尖牙,森然咬向虫鼠。
他竟然当着众人,生吞活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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