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姐姐的胆子好小,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不远处的蛐蛐听到动静,欢快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只老鼠呀。路小花拍了拍胸口,不好意思地一笑。想了想,她问道:“鬼医真的住在这里吗?此地如此潮湿,如何能够住人?”
“这段路以前曾是长安旧城的地下水道,因为废弃太久,有些不太好走。不过我带你们走的都是近路,等会到了主人的地宫,还是很舒适的。”
蛐蛐说了几句,忽然向前猛跑,一边跑还一边发出“叮当叮当”声响,黑暗之中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吱!”前方传来动物的惨叫。
“姐姐,我给你报仇了!”蛐蛐跑了回来,开心地举起手中的物什给路小花看。
路小花定晴看去,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成人手臂长短、筷子粗细的尖头铁棍,铁棍的前端正叉中一只老鼠。
那老鼠比寻常所见大出许多,足有半尺来长,脑袋瘦小而尖长,身体则是与头部完全不成比例的浑圆,眼睛竟呈可怖的亮绿之色,黑暗中似幽火般闪动。老鼠的肚腹被铁棍戳穿,一时还未死去,在铁棍上挣扎扭动,细长的尾巴小鞭子似的“啪啪”乱甩,乌褐色的血液顺着铁棍一滴滴掉落。
“谢谢你哦。”路小花侧退一步,小心避开乱甩的老鼠尾巴。虽说好生恶心,她还是开口道谢,毕竟是小孩子的一番好意。
蛐蛐得意地哼起了小曲,迈着雄赳赳的步子,高举着老鼠,扮作得胜还朝的将军。
路小花忍耐片刻,好言相劝,“把它扔掉吧,这一点儿也不好玩。”
“它还有用呢!”蛐蛐正在兴头,无论如何就是不肯。
劝说数次无效,路小花无计可施,只好转开话题,“你不觉得这里的气味很不好闻吗?”地道阴暗潮湿还则罢了,但这一股子霉腐之味呛得她几欲窒息。
“有吗?”蛐蛐愣了一下,随即道,“这里经年不见天日,略有异味也属正常。”
路小花捂着鼻子问道:“你家主人为何要住在地下?”
蛐蛐答道:“主人说,上面是座无人居住的死城,下面的地宫好似一座大墓,刚好符合他的名号。”
莫小雨暗朝路小花点了下头:鬼医自称入墓三分,如此说来,蛐蛐的主人确为鬼医无误。
地道曲曲折折,幽长不见尽头。那股呛人的霉味令路小花实难忍受,不禁喃喃道:“为了个名号就要住在这种地方,那该多不舒服啊!”
莫小雨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江湖奇人多有怪癖,比起我原以为的墓地,这里其实好了许多。”
江湖人啊……路小花想起以前行走江湖时的种种可怖经历,不再言语。火把燃尽,她改用火折子照路。
“哈,又来了一只!”默然行走了一会儿,蛐蛐惊喜地叫了起来。他举起铁棍戳向角落里的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一戳正中目标,倒是很有准头。
一行人走过总有动静,地道里时常可见被惊动的虫鼠蹿出。不大会儿的功夫,他的铁棍上便串有数只虫鼠。
“一、二、三、四……”空静的地道里,除了车子行走的吱嘎之音,便只有蛐蛐拨弄棍上虫鼠尸体,开心地数数声。
这些虫鼠不知以何为食,个个生得硕大而丑陋。看着这些虫鼠的惨状,路小花骨寒毛竖,再次开口劝他扔掉。蛐蛐却仍是不听。她叹了口气,不由心生怜悯:想来是他没有同伴,平日里只能以此为乐。
与路小花所想不同,莫小雨毕竟是个习武之人,此时她已适应了地道的昏暗。借着火折子的微光,看清蛐蛐的表情,她的眼中泛起淡淡地厌恶:与那童稚的面容不符,那张脸上此时正显露出狠辣与狰狞。她也不由叹了口气,虽然她刚刚说过江湖奇人多有怪癖,但鬼医的名声实则并不算好。只要听听江湖人给他取的称号就可知晓,这个“鬼”字实无半点好意。观其身边的童子都如此残忍,已可推知鬼医必也不易相处。若非迫不得已,她并不愿大家陪她冒险来此。江湖上与鬼医齐名的名医还有医圣安笑尘,可惜他自三年前便再未现身于江湖。
几点火星闪动,众人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却是火折子也已燃尽。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路小花还是轻轻发出了讶声。
“姐姐别怕,我拉着你走。”话语声中,一只小手拉住了她。
是蛐蛐。路小花心弦微松,忽然忆起他的手刚才还摸过那些恶心的虫鼠尸体,连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蛐蛐却不肯放手,反而用力地握住她。路小花连甩数次竟未能甩掉。
“姐姐,你的手好暖好滑。”黑暗中,冰冷腻滑的小手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
既然甩不掉,路小花忍下恶心,无奈地问:“这么黑,你还能认得路吗?”
“这有何难。”蛐蛐神气地说道,“这条路我熟得很,闭着眼睛都能走上一圈。”
“是吗?”莫小雨沉沉的声音在侧方响起。火光一闪,一盏灯火随之亮起。
“明明有灯,为何一直不点?”灯火下,莫小雨笑语盈盈地收起火石。
路小花定睛看去,如她所言,此时的墙壁上布有盏盏油灯,一直通向深处。
“这是主人迎接贵客之时才会点燃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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