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被徐舒玄抱着走了一段路后,突地似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来问道:“韩陌,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掳走我母亲的男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但他似乎与阿璇很熟,他唤阿璇为璇儿……”韩陌喃喃道。
“他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你快告诉我!”韩凌紧接着又厉声问。
韩陌蓦地就大笑了起来,好似疯颠了一般的大笑。
“不记得了,这么多年了,我也只见过一面,而且还没有看清,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韩凌也快要被他逼得疯了,一个男人占了母亲的清白,就这样走了,母亲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也不曾来找过母亲,怎么说这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很有可能便是她亲生父亲!
“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他当时穿什么衣服,身量多高,五官以及头发如何,你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韩凌愤怒的问。
韩陌被逼得浑身一哆嗦,使劲的想了想,似乎才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答道:“我记起来了,他……他的头发是银色的,可是容颜却很年轻,遮了半张脸,但是眼神十分犀利!”
韩陌恨不得说,那眼神就跟你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可话到嘴边赶紧又收回去了,因为他看到韩凌的神情大变了,目光吃惊中带着一丝凛然,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似的!
就连徐舒玄的脸色也变得十分惊诧奇怪。
“韩陌,你怎么能对我娘亲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韩凌痛心疾首的抽噎了一声,又勉强笑说道,“不过,我很感谢你今天告知我这个真相,我一直以自己身上流有你的血而感到可耻,但以后我终于可以完全摆脱这个可耻的烙印了!”
韩凌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也几近崩溃了,但一向傲然的她也不愿在人前展现出她脆弱的一面,于是便抹了把眼泪,便向牢房外飞奔出去了!
徐舒玄与徐墨玄都追了出去,陆颜召看了一眼韩陌后,也正要走,却见韩陌又仿佛醒神了般向他爬过来,乞求道:“陆公子,你让我招的,我都全招了,能不能饶我一命?我知道你父亲要什么,我可以帮他的!”
他父亲要什么?陆颜召倒是有些奇怪,七年前,韩陌本来也被他抓进了诏狱,可是经父亲一翻拷打审问之后,硬是将他无罪释放了,难道父亲与这个韩陌之间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能给我父亲带来什么好处?”陆颜召试着套话。
韩陌见有了希望,便笑道:“我可以毁掉一切能证明蒋七郎清白的证据啊!让他高枕无忧,蒋家永远也翻不了案!”
陆颜召听罢心情就有些不好了,还好素来练就的心理素质极好,佯装了一幅满意的笑容,套着他的话问:“你手中有什么可以证明蒋七郎清白的证据?”
韩陌就笑道:“他不是被判的通敌之罪吗?那个塔罗王子,我也见过的,他那些写给塔罗王子的信函其实都是我代劳的……”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又傻傻一笑的掩过去了。
难怪父亲这么急着灭他的口,原来这个韩陌手中还握有这样的证据!也不怪乎他能有今天,人实在是太蠢了,为了保命,情急之下什么话都能套出来,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将自己给坑了!
陆颜召出了诏狱后,就见韩凌正依偎在徐舒玄怀里压抑着啜泣的声音——这样的真相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他本来是想帮她,却不料好像又做了一件让她伤心难过的事!不过,她似乎只有在徐舒玄怀里才会放纵自己的情绪。
韩凌看到他后,便立刻抹干眼泪恢复了平静,向陆颜召问道:“陆公子,我想知道韩陌在诏狱中还招供了些什么?除了勾结匪徒,替其销脏,与言藩一起陷害杨家以外,他还做了些什么?”
陆颜召沉默了一会儿,似有踌躇,最终还是如实答道:“蒋七郎的死或许还与他有关,因为他曾模仿过蒋七郎的笔迹给蒙古鞑靼的塔罗王子写过信……”
话音一落,众人皆惊!
徐墨玄更是怒不可遏的沉声道:“你说什么,那他可有将那些证据留下?”
“我不知!”陆颜召道,“徐墨玄,皇上不是让你去广宁伯府抄家吗?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陪你一起去吧!”
徐墨玄脸色变了变,对徐舒玄说了一句话后,便立刻回到北镇抚司去了,陆颜召与他一起领了数十名锦衣卫来到了真武庙胡同的广宁伯府。
“广宁伯韩陌贪脏枉法,勾结寇匪,陷害忠良,经朝廷查处,罪证确凿,免去韩氏一脉“广宁伯”世袭称号,收回爵位。广宁伯一脉,全部收押天牢,择日处斩,所有家产一律充公,男子发配西北充军,女子贬为奴隶,充作官妓!”
当徐墨玄念出圣旨上的内容时,心中愤慨之余也颇有些感慨,毕竟这曾经也是韩凌出生过的地方,而且韩家老太爷韩绍也算是一生清正做人,未想这世代书香的韩家竟葬送到了这一代的子孙手里。
不过,感慨归感慨,圣旨已下,他也没有权力去赦免这些人,还是第一时间奔到广宁伯府中将整个府邸翻了个底朝天。
韩凌与徐舒玄本来是想回到魏国公府去的,但走到半途中后,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广宁伯府,看了韩家被抄家的场面。
在那一群人无论老弱妇孺皆被锦衣卫押送出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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