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明似乎很是迷恋天文学。
他经常一个人晚上爬到阁楼外面看星星。
或许这个是他喜欢的。
润泽想着是不是该将他送到望远镜制造厂当个学徒。
但是,他的动手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去了三天,就又被婉言拒绝,让回来休息了。
但这场里的场长给了阿明一架望远镜,算是这个月的工资了。
阿明拿到望远镜的时候,满心喜悦,那种欢快的神情似乎从来都没有过。
然而这却深深的刺伤了润泽。
他知道,这一辈子他怕只能在家里了。
曼琳的身体似乎好些了。
也没有那么咳嗽的厉害了。
但似乎心情并没有变的多好。
或许是上海有着太多的不好的回忆。
那里,他们成为时代的孤儿。从此一生流离,半生坎坷。
曼琳会想到那段最艰苦的日子在珠港事变之后,战争之前,也就是她去彩云之前,她在沦陷的上海。
从之前那段优渥的日子,似乎早已没有了,他的生活还是愈来愈苦。
只是柴和米,都变成了并非易事。
那些只靠着自己容貌支撑起来的浮华,内核早已破乱不堪。
本想榜上的所谓官家大款临了,不过是个贪色求钱的渣男。
原是自己供养着他的。
幡然醒悟,才记起润泽的好,至少他不狂不骗。
也不问她的那番不堪回首的岁月。
饱经忧患,砍破了世态炎凉。
至此之后,那日常的感受,浅斟低酌就如同一杯陈酿细细品尝。
战争胜利后,他们从此不再分离也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
只是阿明的病总是牵绊,整个一个小学,怕是零零碎碎上学的时间连一个学期也没有。
润泽做着许多研究,种种探索。
曼琳更像个散工,只因为红华大学的规矩,夫妻不能在同校同任。
这些年来润泽做了许多研究,更是将所见所闻,剖析琢磨,读懂了人,读通了事。
到了上海,这也是,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后。
润泽,调任文学研究所外文组的研究员。
研究所要求润泽少讲少讲文学需注意语法。
其实,还有更为重要的,那就是有同学控诉他的文学课程上“只讲爱情……”
这种文学课上的断章取义,怕是身上长满了嘴,也都无法解释清楚。
他甚至直接上了《沪护日报》,被点名批评。
经历了这些,润泽开始怕教书,当然他也不被允许教书了。
如今只做研究,润泽倒也释然,逃脱这番危险,转而研究文学、哲学,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说不定更有人羡慕。
然而,自从进入研究所,一年间,从头到尾,始终都是一个零。
润泽后来反思,怕是从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怕就是错了。
那还是研究所成立的当天,相关部门领导到会贺辞。
会后就餐,一共两桌,润泽本应当负责招待第二桌帝都、红华大学的教授们。
或是机缘巧合,只是当他经过第一桌时,当时的周领导朝他点点头,并拍拍身边的空位,让他坐下来。
当时的周领导,主管国内文化战线。
他本是第二桌的,这桌本是领导所待的位置,但领导叫了,若是不回应,也是无礼。
便只得侧身暂坐。
彼时,这个位置的人,是黑所长,他正在致辞。
领导当然是以关切的态度,询问润泽目前的工作。
润泽当是给领导汇报工作,他不时的看向致辞的另外一位领导,想找个恰当的时间抽身离开。
润泽还是自知的,这是主桌。
他本是被安排了工作的,他的职责是负责主持第二桌。
这时,在第二桌的副所长说:“我们这边桌上人不齐!”
润泽当然明白,这是副所长在让他赶快归位呢。
群中里总是有知晓眼色的人,但说不清这是否就是善解人意的人……
或许于副所长是善解人意,于润泽则是将他放在火上烤……
片刻之间,本在主桌的一位同事,见润泽与周领导谈话,便去了第二桌占据他的位置。
或许那人认为自己解除了尴尬。
毕竟致辞的所长结束之后该是要回到主桌的。
然而,这却迎来了润泽的尴尬时刻,他竟然坐在两个领导之间……
这座位也回不去了……
这本或就是个稀松平常的碰巧的小事情。
原本不该引起什么惊涛骇浪的。
但在那个时代,似乎一切都朝着自己本意之外的方向发展……
研究所内,虽说是黑所长是正所长,但他身兼多职。
实际上,他只是个挂名。
所里的大小事情,大小事务,人员设岗,工资定级,却都是由副所长说了算!
后来的盛润泽才明白,他一入所,就犯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误。
那就是成了一个谄媚首长的资产阶级一份子!
这研究所成立的第一天,只是吃一顿饭,润泽的行为,就得罪了副所长。
如此的遭遇,让润泽一时间只觉得窝囊的很!
不需几日,这现世报便来了,会后的第二天,周领导接见研究所的部分研究员,唯独没有盛润泽。
后来报道出来了,才隐约得知,副所长因为昨日饭局入席,颇有意见。
领导生气了,事情自是很严重。
群众的眼睛当然是雪亮的,不入领导法眼的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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