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用事这样的词汇当然是与我们的贤者先生无缘的,只是他这一开口,却立刻注意到了对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
只是极细微的动作区别,嘴角挂起了一丁点,然后后方几个脏兮兮的苏奥米尔青年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的眼神扫在自己的盔甲、马匹还有胸口的徽章上,又打量着旁边头发变长因而扎了个轻便的短马尾的洛安少女。
亨利的眉毛动了一动,他用马刺轻轻刺激了一下身下战马的肚子,令它缓步向前,同时伸手去掏腰间挂在外围的皮包。
守军士兵脸上的笑容更甚,但洛安少女却注意到贤者用极隐蔽的动作以左脚脚尖拨了一下克莱默尔的剑刃,让它转换成适合拔出来的角度。
她提起了警惕,然后也挪了一下马鞍,让自己挂在鞍座上的长剑更容易拔出,然后挺直了身体,做好冲锋的准备。
这些守军士兵没有注意到任何细节,从懒散的站姿和低下的警惕性可以很容易地看出他们缺乏训练的事实。翠湖镇入口的守备队长那种级别的战斗素养显然在当今的苏奥米尔已是稀罕之物,这一路上过来不论远远观望还是擦肩而过,绝大多数的苏奥米尔步兵都是这种更多是凑合了事的炮灰感觉。
曾经的塔尔瓦-苏塔防线可不是如此。
在高地少数民族的威胁和帝国的进攻之下,即便大剑士的光辉万丈多少掩盖了一些,但苏奥米尔的步兵也是可以和拉曼军团以及骑士们正面对抗的存在。
可如今他们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因为王室舍弃传统,学习拉曼人以及当今里加尔国际社会主流发展骑士阶级的缘故。步兵军费紧张,但占地面积广大的塔尔瓦-苏塔防线不是区区几个骑士团就能守得下来的。所以仍旧需要有大量的步兵驻扎。
没有军费,装备落后,缺少训练,军饷被克扣。在那些立场倾向于大剑士的老兵们都老去或者被逼走的如今,塔尔瓦-苏塔地区驻屯兵可以说是大换血了一番,但他们的立场却仍旧是尴尬的。
苏奥米尔那位天真的女王陛下颁布的指令让大剑士们背井离乡,稍微有点危机感的人都认为他们不会就此罢休。而作为大剑士传统驻扎地的塔尔瓦-苏塔,这里是否仍旧有步兵是倾向于那些大剑士的,也还是一个疑问。
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他们反咬一口,王室和贵族们需要有更加强大、处于优势地位的兵力。所以理所应当,训练不足和装备老旧,是高层默许甚至背后推动的行为。
说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也丝毫不算过分。
基于这样的前提,对于塔尔瓦-苏塔驻军的基本素养,也就不应当抱有任何的期待。光是他们的构成,就已经令人深表怀疑。
在历经二十几年,老一辈驻军都退役以后。
如今这条防线超过8成的驻军来自于有轻微犯罪前科的年青人。
按照耶缇纳宗的“赎罪”理念,他们驻扎于此服役3年,便可获得神明的宽恕。
“嗯,真是个无比天才的决定。把一群十七八岁情绪冲动有犯罪前科的年青人凑在一块儿,试图让他们在神恩浩荡之下获得悔改。”两日前听闻商人大叔讲解的我们的贤者先生,说的这句总结显然是反话。
但即便得知如此他们却也没有太大的方法好做,只能希望出来找麻烦的人是老练一些有点地位的。因为这种地头蛇往往更加识时务,不像年轻人那样意气用事。
遗憾的是这份期望也落空了。
“多少钱。”对方没开口回答他的第一次提问,这是在拉高姿态。亨利没有表露出不满,而是接近到了守军士兵的面前,骑着马斜向下地看着他们再度发问。表现出了识时务的模样。
这些人都是苏奥米尔的面孔,平均年龄不超过19岁,多数是黑发碧眼,少数是蓝眼。他抓着钱包,态度和言语都控制在普通交流的范围。
年轻冲动的小屁孩比起老练战士而言是更恐怖的对手,这一点我们在过去已经有所提及。当初作为亨利和米拉相遇契机的那件事情也是如此。抱团的小混混们会有一种目中无人的自大,群体盲从的心理加上年轻气盛,对待他们的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不对,可能就会导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年长高位者镇场的这一支中队是极为不稳定的因素,所幸如何对付这些人亨利也手到擒来。
以四字总结——
“顺着他说”
自我意识过剩的小年轻是不可以被否定的,不论你觉得他错得有多离谱,你都只能顺着他来讲。
尤其是在装备和外观上有优越性,看起来比他们高一个档次的人。摆出来平等甚至有些放低的姿态,会让对方感觉到他自己很是重要,是个大人物。而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更不容易触到雷区。
“呵呵。”挂着橙牌和秘银胸针的贤者摆出的姿态显然很满足他们的虚荣心,桥口中队为首的那一个人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后面的人对视着开始嬉笑了起来,显得很是买账。
米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她身后的咖莱瓦则是皱着眉握紧拳头显得十分不快。这个头脑简单的年青人在听闻商人所说的路费问题以后,当场就说出了:“道路是女王陛下修的,说好了是随意畅行,凭什么要给他们缴费。”这样的话语。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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