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非苟仲山有这个心眼儿,而是跟他一起来的余聚森拦住了他。
“仲山,别急着去饭店,你用电话把房子订好了,然后通知马诺科夫先住进去”,
“那为什么”?苟仲山不解,“谁早到,谁先住进去不就完了”?
“哪有那么简单”?余聚森不屑的看着苟仲山,“你知道,我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藏藏躲躲的过了多少危险的关隘,好不容易到了这自由的地方,咱们可千万陷在这里”,
“这里又没人知道咱们要来,警察还能事先设好埋伏”?苟仲山不当回事,
“别,这可不好说,咱们多想点儿,多防着点儿总归是没错,你知道我在国内的时候,本来混的好好的,为什突然的跑到国外来的”?
“我知道,不是你表哥被纪委查了吗”?这件事,苟仲山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那是一个方面,说实话,当时还没牵扯到我,现在牵连没牵连我就不知道了,其实真正让我下决心往国外跑路,是刘易隆的事”,
“刘易隆怎么了”?这个事,苟仲山还真不知道,
“怎么了?这老小子,居然让招待所的老王给常建铭打电话,让他跟经贸委说,剥夺我的财权,说我可能会挪用公款,转移国有资产,你说我会那么干嘛”?
“会”!苟仲山斩钉截铁,
“嘿,你”?
“你不用生气,我觉得你能干出来,咱们俩共事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说实话,苟仲山对余聚森一贯贪得无厌的爱财心理,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年,让他跟铁路上要几个车皮,余聚森趁机都没少捞油水,后来,为了从关里往关外倒腾粮食,从他表哥手里要了多少车皮,哪一次,他不是揩一层油?
虽然两个人后来成了好朋友,但余聚森这个爱财的毛病他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因此,不留余地,直通通的就给他说了出来。
“切,你怎么会这么想”?余聚森撇撇嘴,“我已经是公司的一把手了,公司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干嘛非要那么做,把钱都划拉到自己的口袋里”?
“嘻嘻,花着方便呗”?苟仲山大大咧咧的说着,他们俩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他也不在意余聚森是否高兴,“你想想,你养那么一个玩意儿,兜里的钱够花吗?花公司的钱,毕竟有财务那一道锁,你必须得编一百个理由,才能通过那道锁,拿到支票。而且弄不好,你还得先垫钱,然后才能报销。对吧?可如果钱在自己兜里,你不是什么时候想花,什么时候就可以花了”?
“嘿嘿,到底是自己兄弟,真是了解我”,听到这里,余聚森不怒反笑,但立刻咬起了牙,“即便如此,他老刘也不能那么干,毕竟从莫斯科回来,常建铭和他都被撤了职,是我帮他恢复了副总的职务,还给他长了工资,如果他有一点儿良心,也不能这么对付我吧”?
“呵呵,你可真有意思”,余聚森的话把苟仲山逗乐了,
“你自己设计的圈套,把常建铭陷在了莫斯科,然后又跟上级诬告人家,把他们都撤了职,你做的这些,以为刘易隆不懂,以为他不知道啊?切,刘易隆怎么会感激你?他恨你还来不及呢!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干那,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如果我当时这么想了,就不会给他下毒了,就因为我当时没这么想,所以,看到他给老王头写的纸条后,当时恨得我牙根疼,很不得立时就杀了他,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给人家下了毒?你说,你们俩有多大的仇恨你这么干?说实话,你也够狠的”!
“可如果我不这么狠,怎么能跑出国门来,怎么还能跟你见面”?余聚森理直气壮,“说不定这会儿,我早就跟表哥关在一起,一块儿啃窝窝头去了”,
“啃窝窝头?嘿嘿,你想的倒美”,苟仲山笑他不懂行情,“你知道那里边,现在谁还给你窝窝头吃?早都改白面馒头了,那苞米面现在可比白面金贵,是养生人的热门食品。看守所没那么多经费,买不起喽”!
“嗬,你小子竟说便宜话,出国没几年,怎么变的什么都想的开了”!
“不是我想的开,我语言比你好吧”?
“那当然,你是英文高材生吗,而且还会俄语”,苟仲山哦底细,余聚森是知道的,当初不就是凭着这个优势,才把他调到曙光公司的?
“唉,可即便如此,我也是寸步难行啊”,苟仲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这让余聚森十分不解,“你们会外语的,到了国外不就如鱼得水了吗”?
“唉,你哪知道,现在国家跟过去不同了,你只要身上背着案子,走到哪儿,都会有眼睛盯着你,他们跟国际刑警组织合作的好着呢”,
“所以我刚才才说让马诺科夫先住进来,这不就是防备常建铭他们把鼻子伸到这里来吗”?说了一堆话,一转弯儿,给人家送上门儿了,苟仲山自己把自己嘴堵上了,
“哎,我是说不过你,只是觉得这么干,心里不得劲儿”,苟仲山到不感觉尴尬,他在国外这么多年,已经被磨练的没什么脾气了,“说好的,谁早来,谁开房,你说咱们来得早,却开了房躲在外面,让人家去钻这个套,总觉得不合适?而且,这要是让马诺科夫知道了,哥们之间可就”?
“有什么不合适啊?你难道不了解他?马诺科夫在巴厘岛的时候,你知道他是怎么对待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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