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兵又是矫情了一阵,最后在郡兵软磨硬泡之下才继续开口:
“俺们主公,对俺们那可是真叫贴心!不说别人,就说俺吧,以前还是一个管打扫营地的辎兵,你们猜咋地,哼哼,谅你们也想不出,俺就告诉你们,主公管俺们一天三顿!两顿稀的、一顿稠的管饱不说!中午还有一两肉!那肉吃着,啧啧!就是香!一想起来就口水直流!”辎兵故意咂巴咂巴嘴,看了看身边郡兵,一个个果然哈喇子直流!心中的自豪感更加浓厚。
辎兵还不罢休,继续道:“想想老哥俺当初还只是一个小小辎重兵,场上这班弟兄那待遇才真是叫人羡慕,就台上这个焦大胡子,自打他得了上等兵的称号,每天一碗肉汤里就有四两肉!他一顿肉吃完,一手一身都是油!”
这年头当兵,一日两餐稀的那是多了去了,吃肉?恐怕连逢年过节都未被能有一口,听辎兵说的那般美妙,郡兵们早就忍不住了,一个个口水直吸溜,许多人听着辎兵汉子的话,早已经神游天外,眼冒绿光。
辎兵笑了笑道:“你们也都别急,只要是跟在俺们主公手下当兵,少不了天天有肉,只不过想跟焦曲长那般每天放开了量的海吃,就得上心好好操练着,等到三个月一次的大比,争取能混成上等士兵。”
那郡兵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连点头谢道:“是是是!俺懂了,谢谢老哥,打今天起,俺们一定好好操练,争取天天都能大口吃肉!”
辎兵嗤笑道:“切,瞧你那点出息,就这么点好处就让你兴奋成这样,要是俺在跟你说一样主公对俺们士卒的好处,你还不高兴的一头扎回你娘肚子里?”
“还有好处!?”郡兵被骂的一愣神,有点不敢相信的道,在他看来,主公能对小兵这样已经是打着灯笼难找了,怎么看那辎兵的表情,好像天天吃肉根本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把‘还’去掉!好处肯定是有!”辎兵从腰间取出一块木牌在众郡兵眼前晃了晃道:“看见没,这叫军户腰牌,只有加入了军户才有,只要你有了这牌子,再把亲眷迁到下曲阳来住,主公就会分给土地五十亩!当了军户,一家老小都不用缴人头税,除了缴点粮食,一年到头还能剩下一、两百斛够自家吃用!”
“当真?”那郡兵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道,如果说天天吃饱已经让这些人喜出望外的话,那么分田到户的好处已经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我还能骗你怎地?”辎兵不悦斜眼道:“怎么样,这回知道俺们主公是多好的人了吧!”
一干郡兵点头如捣蒜,拍着胸脯表起忠诚!
“是是!知道了,俺们一定好好好训练,绝不辜负主公待俺们的这般好处!”
“就是就是,谁要是跟俺主公急眼,俺第一个上去跟他拼命!”
“对!跟他拼命!”
那边校场内操练的正热火朝天,这边一帮郡兵也已经群情激昂。文远一直注意着校场内外,那个辎兵,他也早已暗暗记下。
队列训练,兵器训练等等一样不落的操练完,文远再看向苏由时,后者已经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文远淡然的走下高台,轻轻的拍了拍苏由的肩膀道:“依你看,我这些士卒还都是乌合之众吗!”
“小人不敢,小人知错了,请将军责罚!”苏由忙拜伏于地道。
文远摆了摆手道:“好好操练,总有一天你也会出人头地的!”然后转身离开了。
一场风波很快平息了。
或许是因为老兵们昨天令人震撼的训练场面,或许是郡兵们已经知道文远对士卒的优厚,第二天,原本还桀骜不驯的郡兵就变得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面对老兵时也变得像小猫一般温驯,,昨天那辎兵的一番话经过一天的传播,无疑所有郡兵都知道了。
这样的日子才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过的日子嘛!比起之前在郡城,这里的生活何止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此这些郡国兵从开始的愤懑,犹疑,之后再到窃喜,纷纷要求加入军籍,许多心思活泛的早已经开始托人给家里捎信,让他们赶紧到下曲阳定居了。
傍晚,中军大帐,文远端着一碗茶水若有所思的坐在案前,双眼凝视着前方。
不多时,一名士卒走进大帐,见了文远躬身拜道:“小人郭敬拜见主公!”
文远刚喝了一口水,“噗嗤”一声全喷了出来,文远忙用袍袖擦了擦桌案,道:“慢着!你再说说,你叫什么?”
来人正是今日在郡兵面前侃侃而谈的那个辎兵,当时他正在台下,和文远离得很近,文远听了他和郡兵们之间的对话,觉着是个可造之材,因此操练一结束,他就令张驭去寻。
只见他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小人姓郭,单名敬字,尊敬的敬!”
“郭敬……你先坐。”文远搜索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郭敬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在三国历史上出现过,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见道那士卒虚空写着笔画,文远登时来了兴趣,问道:“哦!你认得字?”
郭敬颇有些遗憾道:“小人少时随家中一位长辈读过几年书,字还算认识几个,只是后来家道败落,荒废了学业,无奈之下就跑到冀州来谋生了。”
“你是并州人?”文远听着他的口音熟悉,忍不住问道。
“正是!小人太原介休人。主公听出来了?”
文远思忖一番,心念一动道:“太原介休,确有一个姓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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