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吓唬人,说这干嘛?”我有点发毛。
“我日记本上有记号,只要有人动,就会知道,傻瓜!”他是在缓解气氛。
“哦,我以后保证不偷看了,我知道这是很不道德的。”
“我说啦没事的,你我就是一个人。”
“那好,你告诉我,日记里张主任给你打电话后,你为什么那么悲观?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有点得寸进尺,但我确实想揭开这个藏在心里的迷。
“什么张主任?”予辉一愣:“日记里没有这段呀?”
“他给你打过没打过电话?”
“打过,但日记里打电话的人不是他,”他笑的很认真。
“那是谁?”我步步紧逼。
“你呀,小聪明,”他把日记本从被窝里拿出来向我摇晃了下说:“我跟你说吧,是依宁的表哥。”
啊?差胡了。我心里暗骂自己向来做事都是毛毛躁躁不稳重,好在予辉从来不跟我计较。这时的我乖巧地像个懒猫,静静地等待予辉给我讲述他的心事。
那天,依宁来我家,也是我们搬来后第一次来我家,她问过秋老师才知道我们住的大概方位。也正好让我发现,至于那个像极了的田柔,又是因为我粗心大意看错人了,原来是依宁向一位等出租车的妇女问路。
依宁找到我家的目的就是想再好好看看予辉,因为有一肚子话要当面说。半年多了,她不知道予辉为什么对她冷淡,大家见面时为啥有意回避。现在自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以后,也许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但是,当见到予辉时,千言万语变成了几句再简单不过的问候语。
“最近你还好吧?”、“听说你准备报考美术学院?”、“……”
当她看到写字台上的多拉a梦娃娃身上刻写着“田芳芳”,不由得睁大眼睛,把半握着的双手放到了嘴边,那诧异的表情足足停顿了10秒。
“这娃娃怎么会在你这?以前在你家怎没见过?”
“噢,以前我一直放在柜子里,”接着予辉不好意思的说出这个娃娃来历。
依宁听后“扑哧”笑了起来,“错拿了别人的娃娃也不还给人家。”
“嗯?”予辉那次得了这个数学比赛第二名,错拿了奖品塑料娃娃近十年了,从来也没想过还回去,至于奖品上写谁的名字对他来说无所谓。
“我到是有一个‘方予辉’娃娃,也没打算还回去。”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娃娃“是这个吗?”她调皮的看着予辉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霍子谦以前总是上我家来玩,也看见过你的娃娃,所以他早就知道你的名字。”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霍子谦时,他就提到过方予辉的名字呢。
原来如此,予辉这才恍然大悟,依宁就是那个获得第一名的“田芳芳”。那她现在怎么叫依宁不叫田芳芳呢?
别急,缘由还得听予辉慢慢道来,依宁的父亲是满族人,清朝末期,父亲的爷爷曾在山西右玉县境的杀虎口做镇守武官,要是按清朝八旗子弟排位,应该是正红旗。
解放战争时期,依宁的爷爷和姥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同班战友。后来又一同随部队在改编的公安南下工作队中担任正负股长,主要任务是到江西武昌剿匪。在一次捉拿匪首“熊和尚”时,爷爷重伤,是姥爷把他给背下山的。至此,二人结下了生死之交,后来还成了亲家。
在依宁出生的第二年,她父亲在一次山洪爆发抢险时,为救百姓牺牲了,**追认为烈士。从此,依宁跟妈妈相依为命,并随了妈妈的姓,起名田芳芳。但在亲眷和长辈的朋友圈里仍然改不了叫她起初的名字――依宁。
看官会问,这跟拿错娃娃有什么关联吗?猜对了,还真就是有关系。
那次,依宁得了数学比赛第一名,和获得前六名奖的小选手并排站在主席台上,颁奖的领导并非知道奖品娃娃背后刻有比赛选手的名字,所以,按名字颁发获奖证书后,顺手在领奖桌上拿了一个塑料娃娃给了依宁,而这只娃娃的背后则刻着“方予辉”的名字。恰巧给予辉颁奖的领导照方抓药,随便抓了一个刻有“田芳芳”名字的娃娃塞给了予辉。音乐声起,锣鼓喧天,银光闪闪,皆大欢喜。
我讲的这么绕腾,看客你要是不明白,那也没办法了,谁让这阴错阳差的事情发生在有缘分的两个冤家身上了呢。要是明白了,继续往下看。
“我过些天就走了。”两个人还沉浸在回忆、激动和兴奋当中时,依宁突然冒出了今天来想要说的话。予辉下意识“啊”了一声,问:“去哪?为什么?”
“嗯,去日本。”
“留学吗?”
“嗯,就算是吧。”
予辉沉思不语。
“那好吧,我回家了,提前祝你高考成功!”依宁话音未落起身就走。
予辉来不及送出门,依宁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后来隔了几日,予辉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也是我最关心的神秘来电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依宁的表哥。他在电话里郑重其事的跟予辉说:“你喜欢依宁?”
“啊?嗯。”予辉不知所措。
“不用紧张,”对方接着说:“我常听她说你,看的出她对你极有好感。不过……”
予辉刚有点踏实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不敢走半点神,认真听着对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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