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呀,小伙子……”
“啊……”这也太巧了吧,刚有第二个叫我小伙子,这第一个叫我小伙子的人就出现了。这也是第二次碰到那个驼背的老翁,我觉得应该和他说上那么两句,于是就在这样一个月色淋漓的夜晚,我们一言一句有问有答。
“我可以给你看相哦,算的不准不要钱的。”
原来他是个算命的。
“好啊,我正愁命苦呢。”我紧了紧腰带,心想如果说的过去,就给他块八毛的,算是刚才的帐我也没落着便宜就罢了。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在他嘴里,念念有词。听的不是很清楚,以为是什么咒语,致使我担心的不得了。接着他又说:“楚、俞、方、林。你应该是这四个姓中的一个。”
我真的有些惊恐万状,“楚、俞、方、林,”方?我忙向他致诘:“我姓方,你怎么知道?”
“哎呀,还是个好姓氏。雨润芳草抒盈盈,是夏天生的就更好了。”
“是!是!我是阳历八月二十三号的生日。”
“哦?这样啊,难怪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不一般,原来你是‘中元’那天生的。”
“‘中元’?那是什么?是好……还是不好?”
我渐渐开始进入他的步调,警惕已经谈不上了,仅剩下本能的一丝怀疑。他说的什么天啊、地啊,虽不太明白,但也尽量记住。
“你的生日是阴历七月十五,按照道经的算法,一年里分‘上元’、‘中元’、和‘下元’,分别是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十月十五。正月十五是天官赐福,十月十五为水官解厄,而七月十五就是地官的赦罪日。《修行记》里讲,七月中元日,地官降下,定人间善恶,道士于是夜诵经,饿节囚徒亦得解脱……简单地说,‘中元’,就是鬼节。”
“啊?鬼……。”说实话,我的确是有一点害怕,毕竟是在那样的一个夜晚。我开始联想了好多恐怖的画面,眼睛瞄着他身后的一棵小树出了神。
“小伙子,不用怕成那个样子。什么事情都是有因有果,决不会无风起浪,无中生有的。这一天的生日有好也有不好,因为它还有一种解法,你想不想听?”
我当然想,只是他的举动让我嗅出寒寒的凉意,打断了我认真静心聆听的情绪——他正伸手摸我的口袋。我想,他是想要些钱吧。之所以我没有反抗,任凭他把我兜里的那十块钱拿去,不仅仅是因为我一只手被两包泡面占着,其实对于这样的“动作”我是极为厌恶的,但“付这样的钱”被我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一天也是个好日子,佛教里的盂兰盆节也在这一天,这一天出生的人必然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是天堂还是地狱,就看你是如何选择,没有中间项,没有平淡的人生。”他煞有介事。
看来还不至于是死路一条啊,这心就放下一半了。不过还真是险呀,好像一步也不能走错的样子,我矛盾着。
“老人家,我要走了。”我还是想从鬼怪里跳出来。
“哦,有缘再见吧。”他没有像童话里那样捋胡子,我到是希望他那样做——那样我会对他的话会更加深信无疑,以为遇到了神仙。
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把泡面递给予辉就进屋站在床上墙角,琢磨着从那张干瘦的双唇中说出的那些话,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汗水从胸口一直流到双脚,但是鼻尖还是能从窗户的缝隙里感觉到了阴冷的风。“没有平淡的人生?”我自言自语,仿佛冲着无边的苦海来了一个百丈跳。在思考中,我忘记了自己信奉的真理,被那一句“天堂、地狱”压得无法呼吸。直到闻见食物的香味,才强迫自己把这一段话当作是胡扯,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予辉端了两碗泡面进来,放在写字台上,看到我这个样子,不安的问:“你怎么啦?”
我把遇见算卦老头的事神乎其神的说给他听。
“迷信,都什么时代了,亏你还高中生,思想政治课白上了!”
他这哪是劝人啊,分明是在笑话我。我最怕别人把我当做呆子,所以我就反驳他,“他都算出我姓方啦,还能是假的不成?还说了好多……天官赐福,地……什么什么……反正就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哼!”
这下予辉真是笑的不行了,端着一碗泡面还没来得及吃,伴着咯咯的笑声在手里乱颤。“我的亲弟弟,你可真逗,我看音乐会的票是白买了,你让他给咱算算,谁在哪能丢掉两张,咱马上去捡!哈哈……”
其实,自予辉进来,我就已经对那些话看的淡了些,只不过想让他认同我。到是予辉不停的笑,让我也清醒了不少,那个老头,还拿了我十块钱呢,想着想着,我从床上跳下地来,抢过他手中的那碗面,因为这碗里看上去汤多点。
“他找没找你要钱啊?”他正巧问道。
“啊?没有啊。”我怎么还能说给人家钱了呢,他不笑死我才怪呢。于是我嗯啊的应付着,突然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碗滑到地上,摔个粉碎。
“不至于吧?谈‘钱’色变啊?哈哈。”他有意笑我,其实是在安慰我,他弯下腰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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