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宁夏青点点头,心里头担忧起来,难道谭文石也搅和在这件事里了?
顾雪松低声说:“那位谭管事的夫人,正是从前的那位薛姑娘。昨日那位谭夫人上门,要走了花圃里仅有的两株曼陀罗。”
薛芊芊要走了仅有的两株曼陀罗?宁夏青顿时很是沮丧:“这……”
顾雪松道:“老太太最近染了病,一直没出门,也很少见客,姑娘原本是见不着老太太的。只是这会好像正好是老太太喝药的时辰,估摸着老太太是喝了药后精神好了点,想跟人说话解乏,所以才请姑娘进去的,所以说,姑娘即便是见到了老太太,怕是也要空手而归。”
宁夏青无奈地呢喃:“那我今日可如何是好……”她沉吟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诧异地问:“不过,顾府的花圃那么多花呢,难道只有两株曼陀罗吗?”
顾雪松答:“其实不是只有两株曼陀罗。顾家的确有数十株曼陀罗,只不过在这时候还开着的不过几株罢了。而在开着的这几株里,老太太愿意给的只有那两株而已,剩下的都是老太太的心头好,除了老太太和专门侍弄的花匠之外,旁人碰都不让碰的。”
顾雪松想了一下,沉声说:“其实姑娘想送礼,也不必急于一时。不如再等等,等到明天花季的时候,我可以从云南弄几株开得正好的曼陀罗过来。”
宁夏青的眼神微微闪动,她明白顾雪松的意思,顾雪松是让她先许给姚三兴几盆曼陀罗,等到明年花季的时候再送,如此倒也不是不行。她微微一笑,温言道:“多谢公子美意,让我先想想。”
就在这时,他们走到了岔路,宁夏青福了一福作别,随即往顾老太太的院子过去,顾雪松则与阿正走向了另外的路。
顾雪松一边走,一边瞧了一眼肩侧的阿正,不知为何,顾雪松就是能够断言,阿正定不是个寻常人物。
二人相对而坐,观棋去温酒,将用巾子包着的、正在滴水的酒壶拿上来,顾雪松颀长的手握住了酒壶,亲手为阿正斟了一杯。
顾雪松道:“一直想与兄台一聚,今日又正好得了一壶好酒,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兄台,真是巧。”
阿正端起酒杯,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不由得眯起眼睛道:“这是北地的酒吧,果然是好酒。”
顾雪松微微一笑:“这酒叫作同盛金,酒气猛烈,应该比较对兄台的胃口。兄台可知这酒的来历?”
看着阿正的眼睛,顾雪松娓娓道来:“北方寒地盛产木材,林中多野鹿,当地人常常会饮用鹿的鲜血,他们认为这可以滋补长生。而用鹿血粘糊的宣纸又可以用于储酒,叫作木酒海,可以存酒千年。”
顾雪松看着手里的酒壶,边晃边说:“我手里的这壶酒,已在北方寒土之下封存了三百多年,此等宝物,是不能用银钱来衡量的。”
顾雪松再次直视着阿正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试探道:“天底下能喝得到这同盛金的人,屈指可数,兄台却能脱口尝出这是北地的酒,莫非兄台喝过同盛金?”
“我只是华彩苑的伙计而已。”阿正的表情没有一丝缝隙,波澜不惊地说:“你也不用一直兄台兄台的叫,我不记得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总之我今天再说一遍,叫我阿正就可以。”
顾雪松云淡风轻:“兄台倒是讳莫如深。其实也是我冒昧了,我只是实在好奇。”
阿正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说:“其实我不介意跟你说一点我的身世。我爹娘都死了,我被一个老头收养了,大概就是这样。”虽然他说得平淡,仿佛毫无情绪波动,但很明显的,他说的全是真话。
顾雪松眯着眼问:“那兄台知道自己是谁家血脉吗?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阿正无所谓地说:“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总之那老头给我起名叫阿正,我就一直只叫阿正。反正名字这种东西,能指代清楚就可以了,对我来说,不用非得分什么姓名字号。”
顾雪松忽然笑了:“兄台有没有发现,这几个月以来,你越来越认真了?”
阿正抬眸看顾雪松,不解地眯起眼问:“怎么说?”
“兄台从前是懒得与旁人讲这么多话的。”顾雪松意味深长。
二人正推杯换盏时,观棋来报,说是翠玉传话过来,说宁夏青要走了。
顾雪松和阿正随即起身往外走,只见宁夏青正站在那里等阿正出来,而在宁夏青的身后,还站着顾府的六个丫鬟,一人手里端着一株曼陀罗。
站在最前头的两个丫鬟手里拿着八仙过海和八宝妆。那八仙过海是八朵异色同株,其中有一朵深紫、一朵淡红,便是铁拐李与何仙姑。而另一盆八朵异色同株的,因着少了深紫和淡红,所以只能叫作八宝妆,虽然不及八仙过海,却也是上品了。
站在中间的两个丫鬟拿着七仙女和风尘三侠。七仙女即是七朵异色同株的。而风尘三侠是三朵异色同株,三朵花中紫色的最大,代表虬髯客,白色的次之,代表李靖,红色的最小,代表红拂女,正是风尘三侠里的上上品。
站在最后头的两个丫鬟拿着二乔和倚栏娇。所谓二乔是一红一白的两朵异色同株的。而倚栏娇是白瓣上有一抹绿晕和几丝红条的,花如其名,娇媚鲜妍。
宁夏青站在那堆茶花前,顾雪松和阿正远远瞧见她的身影,她的身影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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