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流苦笑道:“那到底要不要登山?登哪座山?”
老舟子一副置之生死于度外的模样,黑着脸指向对面的那座山,“还是那石阶,从第九阶开始,能上得一处亭子便能离开,若是上不去,我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不会轻易放你走。”
张木流还是没闹明白,这老前辈到底咋个回事?阴阳怪气的,要我登山,我肯定会照做啊,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白衣青年御剑又过浊流,站立于第九处台阶,一步踏上第十层。
青年面色愈加古怪,听那老舟子言语,还以为这台阶极其不好上呢,怎么没有半点儿感觉?就与寻常登山一样啊。
一步一步,盏茶功夫便走了九十九阶,第一处亭子差一步便到,可张木流还是没任何异样感觉。
青年转头看向那水中小舟,面色疑惑,大声问道:“前辈,还要再上吗?”
老舟子怒喝一声:“滚蛋。”
这位老人其实有些惋惜,他觉得,那位前辈是害了这小子。可他并不知道,刘小北就没帮他哪怕一点儿。
张木流在亭中作揖拜别,老者随意摆手回礼。
天地变换,还未来得及干许多事儿的张木流,稀里糊涂就又要回去了。
盏茶功夫而已,一袭白衣便在那武斗广场上空出现,下方的众人早已等待了许久。
那位斗寒洲第一人,剑修宋渊,成功破开分神瓶颈,与一缕真意合道,终于是跻身了合道期。不过他可早就没了与张木流比试一场的打算。打不过,还打什么?而且张木流看似虽未破境,可天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机缘?
司马灼就没那么顺利了,看着已经是堪堪跻身炼虚,可面色无华,气息极其不稳,该是破境的跌跌撞撞十分不易。
一袭白衣自门户出来之后,那通往无思江游天的门户也是关闭,有个身穿墨绿色长裙的少女御剑而来,喊着师傅师傅。
方葱驾驭青白而来,到张木流面前时一个猛然停顿,这位少女双手负后,手指纠缠手指,嘴上师傅不停,脸上笑意不断。
张木流笑着伸手,一把按住方葱脑袋,轻声道:“给你带了礼物,回去了给你。”
方葱点点头,跟着张木流一起落地,离着那位司马盟主不远。
司马灼朝着张木流一礼,紧接着悬在半空,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卷,悬空铺展开来后便有那淡淡光影浮现。
地上早被起了一座大阵,除了进去过无思江游天的众人,至多就是加了个方葱。
司马灼淡淡开口:“各位,我其实是有私心,我想以一己之力,为边地战场做点儿什么,所以我谋划百年,来这儿守了又有十几年,为的就是整合这方圆千里成一座大宗门。当然了,暂时之间,你们很难有什大作为,须得注重修炼之事,四十年内,只要进过无思江游天的各位,我司马灼给你们提供修炼资源,入不入我宗门,等你们看过画卷再决定。”
那画卷光影愈加凝练,一副幅画面流水般涌现。
画卷中哪儿有什么术法绚烂?更没有那临行之际的豪言壮语,唯有一道道往那北边儿海上掠去,活着回来就喝酒庆祝,死了,甭管回不回来,都会多上一道铁牌,每日在风中叮铃做响。
画卷之中,有个布袍汉子持剑往战场,却遭到数位同境魔物围攻,不多时便当场陨命。那汉子最后一句话是说:“老子又不是什么壮士,就是做了特多丢人之事,这下死了,就对不住当年那些人了。”
还有个脸上沟壑纵横,相貌奇丑的女子。她临行前突然往某个方向看去,那里挂着一副铁牌,上面是她的爱人的名字。女子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我可没想着殉情,是那帮畜牲不愿让我活着。”
司马灼神色沉重,指着最后一副画面,“十几年前,边城魔物剧增,当时大家伙儿都已经撑不下去了,是散落各地的修士,一个个跑来相助,死伤无数,才保住了一座边城,一处大洲。”
方葱死死攥着手,小脸儿煞白,眼珠子爬满了血丝。
一袭白衣轻轻抬手,按住女子肩头,声音十分温柔,“我在呢!”
那场战事死了无数人,大修士也不在少数,方葱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二,境界不低,却死就死了的其中之二。
少女闷声道:“师傅,咱们能不能先走?”
张木流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了。
反正司马灼自有本事可以聚拢人心,自己不必担心,与其让小妮子难过,不如往东去,去看看那条老蛟读得什么书。
青年暗自传音司马灼,笑着说:“司马宗主至少要忙上百年,我就先走了,木秋山所在,想必司马兄也寻得到。”
之后传音宋渊,“宋兄弟,咱俩还有的架打,不过你还有的路走。”
最后传音的,是已经成了修士的池春,“马尾巷的那个宅子,你们先帮忙看着,说不好我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说完之后,张木流带着方葱遁入不惑那一丈之地,疾速离去。马尾巷的另一道白衣身影忽然感觉不到张木流的气息存在了,他苦笑一声,没好气道:“你们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就连那个小妮子都能察觉到不对劲儿,什么时候收走的那剑道鱼,咱们都不知道。”
有个灰衫老者凭空出现,笑着说:“这样才是我们要找的人嘛!”
…………
无思江游天数月,结果外界只过去了十来天,在这五月中旬,张木流与方葱路过了东边儿一处小山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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