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云非烟问道,“给我瞧瞧。”
陈文祺不明所以,将郭喜来的罩甲与布条取出,递给云非烟。
云非烟只看了一眼,便说道:“布条不是在这件衣服上撕下的。”
陈文祺、翁隽鼎大吃一惊。翁隽鼎不信似地问道:“不是?如果不是同一件衣服撕下来的,颜色的深浅怎么可能一个样?烟妹,你确定没有看错?”
云非烟肯定地说道:“绝不会看错。这片布条是正宗的松江布,而这件罩甲则是是典型的土棉布。一南一北,相差千万里呢。”
“什么南北、松江布、土棉布的,烟妹你倒是说清楚啊。”翁隽鼎急道。
云非烟一笑,拿起那片布条举到翁隽鼎的眼前,说道:“自从黄道婆将海南黎族的纺纱技术带回故乡松江府后,松江布便成为‘好布’的代用名,此布细腻平整,厚薄均匀。你再看这罩甲,布面凹凸不平,是不折不扣的土棉布。这是为何?因为北方气候干燥,湿度较低,纺织的时候容易断纱,因此纱线接头太多,所以它的平整度比南方的松江布相差很远。刚才我一进门,就发现了差异,只是听说是案件的证物,才要来再确认一下而已。”
“这么说,这个案情还得重新梳理。目前,钉锤和这片布条是唯一的线索,必须查清谁是它们的主人,还有,魏聆仪曾对郭喜来说,孙二有时夜里要出去,并且找他借了一个手提灯笼,他会到什么地方去?”陈文祺说到这里,脑子里突然电光一闪,记起郭喜来说过的一句话,他马上被自己这个猜测惊呆了。
翁隽鼎见陈文祺突然陷入沉思,问道:“陈年兄,你怎么了?”
陈文祺拉着翁隽鼎往外走说道:“走,吃饭去。吃完饭我们再审郭喜来。”
翁隽鼎不知陈文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狼吞虎咽地扒了一碗饭,便停箸不动。总算等到陈文祺慢慢吃完,二人才来到上午那间耳房。
翁隽鼎不知陈文祺要问什么,索性坐在一旁,让陈文祺一人唱“独角戏”。
“郭喜来,你刚才言道,魏聆仪曾到你家借过灯笼?”
“是。”
“她用了多久才归还?”
“没有,至今也没有还给我。她不还我也没要。”
“孙二夜里出门多吗?”
“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去,也不知大人认为是多还是不多?”
“魏聆仪从没有和他一起出去过?”
“不,她经常也一起去,算起来,总有一多半的时候会跟他一起去。”
“魏聆仪从未向你说过她们是到什么地方去?你也不曾问过?”
“没有。小人问过她两次,她要我不该问的不要问,后来小人就不问了。”
“每次出去,她们都往哪个方向走,你没有暗中跟踪过?”
“不知道。魏聆仪对我说,不许我偷偷跟着她们,如果被她看见,就……就再也不跟我好了,所以小人没敢跟踪她们。”
陈文祺想了想,又问道:“你还记得魏聆仪第一次向你问路的情况吗?”
“记得,那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动找我说话,所以……所以记得很清楚。”心想,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摸女人的手,如何忘得了?
“她是怎么问你的?”
“她说,‘大哥,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叫做霍家庄的村子?’”
翁隽鼎听到这里,才知陈文祺在想什么。可是,孙二既然要到霍家庄,为何又在距离霍家庄几里路远的郭村租房住下?而且三番五次的摸着夜路过去?
翁隽鼎还没理清头绪,又听陈文祺对郭喜来说道:“除了这些,平常魏聆仪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没说什么,只是说一些两人之间的话。”
“难道从来没有提过孙二?”陈文祺不死心,想问出一些有用的情况。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翁隽鼎急不可耐。
“就是跳窗扯衣服的第二天,我又寻机与魏聆仪见了面,她笑我胆子比老鼠还小,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说,‘我还不是怕他为难你’?魏聆仪嘴角一挑,哼了一声,‘借他个胆他都不敢,他还不是一样是只偷腥的猫?惹毛了姑奶奶,我让他一口腥味都尝不到。’就这一次提到孙二。”
此言一出,翁隽鼎、陈文祺两人又是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个男女并非夫妻?难道她们是私奔,又怕被人发现,才偷偷摸摸的到此居住?
陈文祺虽觉意外,但她二人是否夫妻对自己的猜测没有影响。于是又问了郭喜来几句,见问不出什么新的情况,就让仇森仍然将他押回原处,并特地交待,不要将他当重刑罪犯对待。
看着翁隽鼎询问的眼神,陈文祺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在下有个大胆的猜测,但还有一些事情没想明白,既然翁年兄想知道,就说出来大家斟酌斟酌。”
“快说。”翁隽鼎顾不得客气,催促道。
“原先我们因为那片布条的原因,一直是对郭喜来作有罪推定,忽视了其它一些有用的线索。既然尊夫人断定那片布条并非与郭喜来的罩甲相同,杀害孙二的会不会另有其人?在下猜测孙二夫妻(现在才知她们并非夫妻)离乡背井到此居住绝非做什么生意,而是另有目的。从她们打听霍家庄而又夜晚偷偷摸摸出外的情况分析,我断定她们去的地方就是霍家庄,而且要找的人就是当年遗产案的主角霍龙。”
翁隽鼎听罢,怎么跟遗产案扯上关系了?正待开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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