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现在怎么样了?”沈灵珊闻言一惊,打断苟安的话,急切地问道。
苟安摇摇头,说道:“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子虚弱,还不能行走,他说你们一定会来此地接他,让我到这里来将你们带过去。”
“他人现在在哪?”听他说的天衣无缝,沈灵珊自此深信不疑,急忙打听义兄的所在。
“在……”苟安不虞沈灵珊有此一问,顿了一下,含糊答道:“在贡院后面一幢房子中。”
“嗯?景星呢?怎么不见景星?”沈灵珊四下望去,不见景星人影,便对蕊珠说道:“我随这位先过去,你赶快到找到景星,随后过来找我们。”
沈灵珊本是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的人,哪里能够轻易受骗?俗话说,事不关己,关心则乱。这时心里焦急,顾不得细辨其中有无可疑之处,留下蕊珠找景星,自己跟着苟安急急忙忙向贡院后面奔去。
奔跑了一程,沈灵珊慢慢冷静下来,将刚才的经过仔细捋了一遍,发觉其中甚是蹊跷,景星早早就来到贡院,为何到约定的时间不见人影?大哥如若生病,为何不在贡院或送到医馆?还有,进入贡院之前,每个考生都要留下住址或投宿客栈的名称、房号,以便联系。如果大哥生病,贡院应该打发人到家报信啊。不对,其中有诈。
沈灵珊停下脚步,返身向苟安喝问:“你是何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阴惨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灵珊转过身,一个满脸短髭、身高六尺开外的黑脸汉子,手中握着两支无鞘的长剑,走到离她丈余远的地方站定。不用说,此人便是郝怀。
“既然不知我是何人,为何引我来此?”沈灵珊一见来人人高马大,不免有些紧张,暗暗凝神戒备。
“正是不知你是何人,才将你引来,看看你究竟是何人。接着——”说罢手一扬,将一支长剑掷了过来。
沈灵珊接过长剑,百思不得其解,此人行为太过怪异。说是朋友,他又不知我是何人;说是敌人,为何又掷我长剑?
“出招呀,怎么不出招?”郝怀剑尖微扬,左手捏个剑诀,摆出一副决斗的样式。
“我俩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沈灵珊“砰”的一声将长剑扔在地下。
郝怀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恶声说道:“只怕由不得你。看剑——”说罢,手中长剑分心便刺。
沈灵珊未料眼前这人说打就打,急忙后退,忽觉一股劲风扫到,已知诓骗自己的那人在背后出掌,便向右侧横跨几步,躲过前后二人的夹击。这是沈灵珊习武以来第二次临敌。第一次与褚三等人搏斗,虽然毫无经验,却凭借招式的奇妙打得游刃有余。这一次虽然以一敌二,较之第一次少了一人,但这两人的武功比那三人高出很多,手中又无兵刃,只好以自己并不擅长的拳脚功夫与两人游斗,不到十招,就被郝怀用剑尖抵住咽喉。好在二人并未打算取她的性命,否则,只要剑尖再往前送出一寸,就会血溅当场。
郝怀点了沈灵珊几处穴道,拾起地上的长剑,对苟安说道:“把他带回去。”
二人将沈灵珊带到郝怀的住所,解开穴道,找出绳索将他捆绑在后院凉棚的柱子上面。
郝怀命苟安搬来躺椅,沏了一壶茶,然后对苟安说道:“贡院那边还有几个弟兄没有撤回来,你去一趟,叫大家各自回去好好休息。待我将这姓杨的真实面目搞清楚,若真是梁镇抚使要找的人,再飞鸽传书报告梁镇抚使。”
“是,大人。”苟安答应一声,返身往贡院那边去了。
苟安走后,郝怀找来一块破布,塞进沈灵珊的口中,自个儿去了知府衙门。半日没在衙门现身,而且苟安也不在,他怕知府大人找不到人引起麻烦。直到日落时分,才回转家中。
郝怀没有试出沈灵珊的武功路数,对苟安所见总是将信将疑。前天一听说有梁镇抚使要找之人的消息,狂喜之下便飞鸽传书报给梁德。后来线索又断,直把郝怀吓得寝食难安。梁德的脾气他太清楚了,对属下稍有不满便会严厉惩罚,仗着哥哥梁芳得宠的势,杀人犹如捻死一只蚂蚁。现在虽然捉住了这个姓杨的,却不知是否就是梁德要找的人。这次可不能再犯前次那样的错,定要搞清楚再作打算。
郝怀并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人,十年前梁德将他安插在武昌府兵房时,只对他说留意使出“似剑非剑、似刀非刀”招式的人,如发现这种武功招式出现,无论男女,能捉拿更好,不能捉拿就搞清楚藏身之地,尽快飞鸽传书于他。
既然这姓杨的死活不现刀剑上的功夫,郝怀也就懒得再试,因为这种“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招式,毕竟只是听说,就算真有人使出来,自己也不见得认识。如果将此人出身来历搞清楚,让梁德自己去辨别,对错与自己无关,岂非更好?
郝怀端着茶壶坐在躺椅上,对着壶嘴呷了一口,慢悠悠地对沈灵珊说道:“大热天的,我在这躺着尚且不舒服,想必尊驾更难受。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想要知道的,我如果满意了,便放了你,如何?”
“呸。你是什么东西?连本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就敢胡乱抓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绑架,就不怕王法难容?
喜欢鞘中霜色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