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瓷看了半晌,恍然大悟,原来是生辰礼。
陆溪瓷耳边传来一声悠然的叹息,只见白衣的美妇人扼住了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忽尔伏在案头,白衣的美妇人露出了一截素白的手腕,白到透明。
窗外似乎又是一抹夕阳斜,有微弱的光芒打进来,落下了一道很浅的阴影,打在了白衣的美妇人柔软的发梢。
明明没有声音,却有一颗一颗的泪滴在的脸上脖子上,落到了梳妆台上。
陆溪瓷看着心生怜悯,不知为何,心底又涌上了一种心疼。想要去安慰,连手头的动作都显得那般的笨拙而吃力。
白衣的美妇人已经止住了哭声,又面无表情地收拾了一番,缓步的开了门,走到外头去,有微弱的光线打在她温柔的发稍。
外头春光灿烂。
陆溪瓷此时看着,全然的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头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所谓的什么法学法典修炼的绝招,通通没有找到,并且陆溪瓷确信这些事情不曾发生过她的身上。
竟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怎么能算是记忆呢,故而陆溪瓷愈发觉得那女子是个奸商,果然是作假。随意地扯了一个别人的梦来敷衍着自己。
只是陆溪瓷如今在这梦境里也出不去,只好百般无赖的在这屋子里四处地走动着。
陆溪瓷看到了里有许多的书,有一些字她认得,有一些字她不认得,可惜她翻不动。光阴浮荠,那些书卷似乎有些泛黄,带着一种沉重感。
陆溪瓷眯了眯眼,抬头看去。
外头春光灿烂。
恍惚间,陆溪瓷眼前仿佛展现出了一个画面,看到夕阳落在开着杏花的庭院。
看着有一个佝偻着背的随从,举着一个糖葫芦,红彤彤的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远远的朝着白衣的美妇人走来。
白衣的美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半大的不会说话的孩子。
陆溪瓷见白衣的美妇人举起了那一个酸酸甜甜的红彤彤的糖葫芦,逗着怀里的小孩,然后笑容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走进茶楼。
白衣的美妇人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垂在肩上,脸颊带着一种浅浅的健康的颜色,裙角被暖风轻轻的吹起,融在了温柔的春风中。
客栈的小二上来了,一盏清茶,道一声,“客观慢用的。”那时候,小二将自己肩上的白布拍了一拍,还在不自禁的望着那白衣的美妇人出众的容颜频频的回首。
白衣的美妇人教的怀中的小孩的名字的时候,用素白的手指点了清水,在茶坊的木桌上认真地写着,那妇人美丽而温柔的侧脸,映在晚霞的光影里,生出了异样的色彩,暖融融的,让人心生柔软,小孩抬起头来眼神如同一抹清澈的溪水,白衣的美妇人眼中便着一层雾一般温柔透亮,对着那一个小小的孩童说道。“你可省的了,钰也,宝也。”
那一道清亮的稚嫩的声音越来越远……
眼前忽然之间模糊了一片,所有的画面如同一方方的碎片一样在眼前纷飞,破碎,陆溪瓷快要看不见了,那一个院子还有他们的身影,他们逐渐的化成了模糊的几个黑点,慢慢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不知为何,陆溪瓷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心酸和不舍,明明自己没有见过的人和事,却无端的令人生出一种复杂而异样的情愫。
陆溪瓷这样后知后觉得想到,会不会,那个躺在棺椁上,葬在了海里,英年早逝的那一个孩子………便是她吧。
可是………怎么会是她呢,她是那般的不爱水的啊。
水?
陆溪瓷想到这里,面皮却是更加僵硬了,书中所述,陆家曾经出了一个奇葩,世代以纯火灵根陆家那一个独女竟是罕见的水系天灵根。
……………
此时,往生平日慵懒的姿态也被收敛的干净,往生脸色似乎有些凝重的看着那一炉香,然后转过头来悠悠地叹了一声,“你带来的这一位小姑娘的魂魄……似乎跟着什么东西跑了。”
往生说完了之后忍不住打量裴易铮神情,裴易铮脸上依旧是一副温和好讲话的样子,只是看着裴枕流,往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往生不由得觉得有些沉重,往生早该想到裴易铮不是寻常人,裴易铮带来的东西,可不管是人是鬼,可能都不是不寻常的。
往生眼神妩媚地挑了挑眼波,但是裴易铮半点不吃这一套,依旧笑得令人意味深长。
“这不倒不能全怪我,也怪这位小姑娘执念太过的深了。”往生看着那小姑娘的魂魄是年纪轻轻的,哪想着这般的执念深重。去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感应不到那魂魄的所在,往生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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