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孟平与公孙远同随着姜思贤去了郊外。
俩人果然有个好位置。
抢了一把牛头土后,又在提盒里装了一个用糕点蒸成的小牛,等到姜思贤忙完,几人便有说有笑地回了府衙。
没有人提昨天的那个俊俏公子。
既然姜思贤装哑巴,顾孟平和公孙远也乐得做个糊涂人。
只有嘉木,几次欲言又止。
路上,公孙远俯耳问顾孟平,“我怎么觉得那个高知县瞧你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那日高邮高知县走后,顾孟平并没有和公孙远细说,只是说高知县是为了对联而来,公孙远自然不知道高知县想要收顾孟平为弟子的事情。
“许是觉得咱们占了这么有利的地形有些奇怪吧!”顾孟平含含糊糊地答道。
公孙远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
回到府衙之后,公孙远见到那个俊俏少年没有出现,不由松了口气。
几人刚寒喧了几句,有下人递来了名帖,姜思贤接过一看,皱眉道:“这个高知县,不回遂平,跑来我这里做甚?”
话虽是这么说,却到底还是派人将高邮高知县请到了后宅。
因是在内宅院,孔氏便没有回避,高知县先是侧头看了顾孟平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向姜思贤施礼,“下官见过黄堂。”
“春牛事已毕,县正堂不回遂平,却来府衙何为?”姜思贤沉声问道。
高知县听了这话,目光微闪,沉吟片刻后才道:“回黄堂,下官今日是为一桩民案要来提取个证人……”
姜思贤的眼睛眯了起来,提取证人怎么跑到知府衙门里来了?难道这是一桩民告官案?
听他这么问,高知县将双手一摊,脸泛苦笑,“昨日,有个张秀才上堂告状,说他表亲未过门的儿媳妇被人强抢……下官见状纸讼师一应俱全,便下票传被告上堂……”说到这里,他又往顾孟平这里望了一眼,微微叹息,“只是那原告早几日就已入了府城,所以下官只好来府城提人了。”
姜思贤问,“那论师要状告谁?”
高知县顿了顿,答道:“遂平举人顾维茂之子,顾孟平。”
“哦,是他啊,就站在你旁边呢……”姜思贤刚说了这话,猛地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地放回茶托上,震惊不已,“你说什么?那讼师告什么?强抢民女?”
见到高知县尴尬地点头,姜思贤就望向了顾孟平。
顾孟平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他什么时间强抢民女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再说了,这抢了民女总得有人吧?怎么这美人没见着反倒被人给告了?
于是,顾孟平就把目光转向了高知县。
高知县却比他还茫然呢!看中的学生不想做自己学生就罢了,结果今天又审了他。
难道,真就和顾孟平无缘了吗?
“手续齐全,人证物证皆有,下官只能依律办事。”高知县苦笑了下,“至于是非曲直,孰是孰非,只能等到审完再做定论。”
这句话的意思姜思贤听得明明白白,自然无话可说。俩人一个是知府,一个是知县,都是有守土审案之职。不管是谁来告状,只要他手续齐全,就可以传被告上堂。高知县不论想不想审这个案子,按律他都得审。如果他敢包庇,那才是害了顾孟平。
可姜思贤想的却比高知县要多了一层,顾孟平没有功名在身,若是上了堂只怕会受杀威棒之苦。
若是任他回到遂平当被告,还不如就近在府衙里审理。想到这里,姜思贤抬起头,道:“那讼师可在府城?”
“下官来之前,命他来府城等候。”
既然讼师在,这个案子自然就可以在府衙里审了,姜思贤也就不再询问,即刻升堂。
所谓的升堂并不是指在大堂,而是在二堂。二堂又名慎思堂,是知府处理日常公务之所在,也是平时审案之处。大堂是用来听政布令,并不经常审案子。只有遇到那些影响力巨大的案子,才会在大堂里开审。
到了慎思堂后姜思贤请高知县上座,自己却坐在大堂的一侧,高知县无限惶恐,万般推辞。
姜思贤便指了指站在堂下的顾孟平,“吾与此子渊源颇深,说起来,此子须得唤吾一声老师……自当回避……”说了此话,他便笼袖坐下,以示自己不准备发言。
这下子,不仅高知县的脸色变了,顾孟平脸色也变了。
高知县眼睛在顾孟平身上打了个转,干笑两声,“下官听说此子甚得其族伯父喜爱,季重兄才高八斗,慧眼能识英才……没想此子也得了黄堂的眼缘,可见他果真乃英才也!”他虽未明说,话里却重重地点出了顾维愈。
顾家与姜家不合已久,满朝皆知。姜思贤如果要收顾孟平做学生,只怕就先过不了姜阁老那一关。
姜思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悠悠道:“原来县正堂也好眼力!”
高知县就哈哈大笑,几步走到案前,坐将下去。
不一会,衙役就将张秀才提了上堂,张秀长揖不跪,面色从容。他是秀才,秀才见官可不跪,不仅不跪,还可以自称治生!
张秀才眨了眨三角眼,将状纸呈了上去,然后抑扬顿挫地陈词。说两榜巷顾孟平年纪虽小,却异常狠毒。只因今年梦墨斋亏了本,便强令张掌柜签了补亏空文书,逼迫张掌柜以家产献上。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张掌柜小儿子未过门的儿媳妇,顾孟平无意中与贾氏见面,因仰慕贾氏美貌便生毒计。顾孟平与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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