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在房州,可谓是战战兢兢,更不敢当众议论朝政,只是终日以浊酒做伴。韦氏也知晓皇太后权大势重,当初英王妃赵氏就是因为得罪了武后,落得个深监幽禁,被活活饿死的下场。
李显曾在房州酒后对韦氏叹道:“自古虎毒不食子,却将儿郎做棋子。身处他乡幽僻处,只道皇家心相离。”韦氏听了大为惊恐,立即用手捂住了李显的嘴,警示李显道:“妾身虽然不知那皇家之争,却也知晓祸从口出,殿下在此虽然远离神都,也该当心隔墙有耳,祸起萧墙啊!”李显听了韦氏的话心下大为惧怕,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流。每次皇帝从神都派人前来探视,便把那李显和韦氏吓得半死。李显与韦氏在房陵被幽禁期间,共同经历了各种艰难困苦的生活,因而两个人的感情十分深厚。李显每当听到武则天派使者前来的消息,就惊惶失措地想要自杀,韦氏制止他说:“祸福并非一成不变,最多不过一死,您何必这么着急呢!”
李显曾经私下对韦氏发誓:“如果日后我能重见天日,一定会让你随心所欲,不加任何限制。”
李重润、李仙蕙、李裹儿上午跟随教师学习六典九经,下午则跟随林寒修习剑术。四年之期转瞬而过,李重润剑术也可独挡一面,实有太宗皇帝之风。女子习武本就缺少天赋,李仙蕙剑术虽不及李重润精熟,却也能够舞剑如花。李裹儿之剑术相比李仙蕙,也差了些,只是李裹儿也不像幼年时那般体弱多病了。
一日,李重润三人去后院找林寒修习剑术,却没有见到林寒。李仙蕙道:“林教师四年来每日教我们剑术,从未迟到,莫非是林教师今日身体有恙?”
李裹儿道:“林教师剑术卓绝,体质非常人所能及,怎么却患了病了?真是奇怪!”
李重润对李仙蕙与李裹儿道:“仙蕙、裹儿,你们也不要乱猜了,我们去林教师房中看看便不就知道了?”
李重润三人来到林寒居住之所,也不见林寒踪迹。三人在房中仔细看时,只听李裹儿道:“这里有一封书信,上面写着‘拜庐陵王殿下’,应该是林教师留给父王的书信。”
李重润与李仙蕙闻言也凑了过来,李仙蕙看了看书信封面道:“既然如此,就将书信交给父王,让父王告知我们信中内容吧!”李重润与李裹儿都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三人带了书信,朝正堂走去。
三人来到正堂,李显此时正与韦氏饮酒,只见那韦氏身着黄桑短襦,肩披紫纱金线帛,石榴红裙系腋下,恰把那sū_xiōng半遮,一颦一笑如梨花盛开,一对明眸恰似勾人摄魂灯,贝赤红唇微张,将那梨花春酿细品,体香幽然,随风醉香四溢。李显见李重润三人走了进来,问道:“你们三人此时不应该是跟随林寒修习剑术么?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李重润道:“林教师今天不在寓所中,我与仙蕙、裹儿到林教师的房中也没找到林教师,只在屋中找到了书信一封,上面写着‘拜庐陵王殿下’,我们不敢私自拆读,就将这书信带了过来,请父王过目。”
李显闻言,问道:“书信?信在何处?”
李仙蕙道:“在这!”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李显。
李显接过信,拆了封,只见信上所写道:
“垂首敬拜庐陵王殿下,寒随殿下一十二载,殿下之恩,寒遂剖胆剜心亦不能报。寒从殿下与显庆元年,时殿下初为太子,于飘零江湖召寒于殿前,寒飘零半生,刀口度日,遇殿下实乃寒之幸也。
殿下乃太宗皇帝后裔,文治武功,惜武后当政,祸国殃民,大肆残杀李唐血脉,殿下宜当警之慎之,切不可多言朝中之事。
寒本微末亡命之徒,本当尽命于殿下,授平生之学于三子,奈何天公不作美。寒前日发觉殿下寓所之外有贼五人,鬼鬼祟祟不知何干,寒遁而跟之,此贼乃昔日黄袍残党三人,另两人乃寒在江湖之仇家,寒事后思量再三,绝不应将此等贼人引入殿下寓所之中,陷殿下于水火。寒实不敢有累殿下之安危,若陷殿下于危难,寒之罪甚也!
寒将拼命将贼人除去,以除后患,寒之居所榻下放有剑术三册,一曰:《隐》,其剑隐如日沉西山之阴,动如雷霆万钧之势,乃寒所习剑术之精髓,小殿下平日多习乃此剑术之基,望小殿下悉心研习,以助小殿下实现宏图之志;一曰:《华》,剑舞如花之绽放,灼灼之芒华而精实,与仙蕙实乃天合;一曰:《舞》,剑如破茧之蝶,凡而多变,先素而后华,裹儿自幼体弱,现与常人无异,此剑正与裹儿暗合;
今寒之离去,生死未卜,万望殿下保重万金之躯,若寒有命归来,必将再随殿下左右。林寒绝笔!”
李显看完书信满腹感慨,将那壶中之酒一饮而尽,又将书信递于李重润三人。李重润读完眼角湿润,暗含泪珠;李仙蕙以袖遮面,偷偷抹泪;李裹儿哀声长叹,哽咽难言。
韦氏见父子四人伤感,说道:“重润,仙蕙,裹儿,你们不要悲伤,你们应该遵林教师之言,拿到剑谱悉心研习,这样才能对得起林教师对你们的教诲!”
李仙蕙听了韦氏的话便对李重润与李裹儿道:“娘说的对,林教师对我们有传道授业之恩,我们也不能有违林教师一番心意。”李重润与李裹儿也都点点头,三人辞别了父母,到林寒居所去寻找那三本剑谱。三人自得了剑谱,每日刻苦研习。
三载光阴匆
喜欢神武梦长恨歌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