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子惊呼一声,手里端着的一碗粥受避让动作的牵连差点打翻,好在及时稳住身形才没有令她的一番心血白费。
长吁口气,自言自语说:“好在虚惊一场!”
再抬头,瞧见自己差点撞到的那人正是赫连澈,女子双眸里立即溢出欣喜之色,声音都轻快了许多,唤:“赫连少爷。”
赫连澈只看乐芽一眼,礼貌性轻轻点头就主动绕过她要走。
“对了。”才走几步,赫连澈又停下,从袖里摸出一把饰品金镰,转身走到乐芽身边,道:“乐芽姑娘,我不知你喜欢什么便随手捡了这个,多谢你以往的照顾!珍重!”
将金镰交给她以后赫连澈便转身离开了。
乐芽发呆地盯着自己空出的那只手,手心安静躺着一把造型精致、流光溢彩的金镰,心里有丝丝苦涩流过。
愣了好一会儿。
“哟,乐芽妹子这是得了值钱的宝贝啊!”
陈三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伸手要夺她手里的金镰。
情急之下,乐芽转身躲避,却不小心将手里的粥彻底撒了。
白粥打翻在手背,滚烫的感觉直钻进脑仁里,在条件反射的作用下,她连碗都一起摔进了泥土里。
“你干嘛!”
眼见自己的心血白费,乐芽怒目而视。
陈三十错愕,看着她被粥烫红的手背,情急之下想捉起来看看又突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做像是在轻薄人家姑娘家。
遂憨态可掬地挠挠后脑勺,道歉:“对不住,乐芽妹子,俺不应该抢的,都怪俺见识浅薄,哪里见过这样好的东西,一时眼馋,这才……”
陈三十不好意思地笑笑。
听他这样说了,乐芽才收敛愤怒的表情,甩甩烫红的手,说:“算了,只是可惜了这碗粥!我特意为青鸢煮的呢!她身子还没好全,晚饭又没吃什么……”
“实在对不住。”糙汉子摸着后脑勺脸红的样子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角余光扫过金镰,又忍不住好奇道:“不过乐芽妹子,这把小金镰是从哪来的?以俺以前做山贼的眼光来看,这成色,绝对价值不菲啊!”
是吗?
乐芽将金镰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兴趣恹恹说:“是赫连大人送的!”
“啥?”高大的男人面相生得粗犷,惊讶的样子让那张粗犷的脸多了几分煞气:“赫连大人送你这个?这……是要和你一刀两断啊!”
简单的道理,连不通男女之事的陈三十都明白。
乐芽苦笑,自言自语说:“什么一刀两断……曾经相互联系过才叫一刀两断,如今他送这把金镰不过是在拒绝我、令我快刀斩乱麻罢了!”
“你说啥?”陈三十没有听清她的话。
乐芽将金镰收进怀里,抬头,面上只有欣然地笑容:“没什么,我去看看青鸢!”
说完便越过陈三十,走了。
陈三十望着乐芽远去的身影,疑惑道:“她什么时候和赫连大人?”
一夜短暂,再上路的时候,因为少了马匹的关系,各官员只能与李元麟挤在同一辆马车里,而原本一人的乘骑变成了两个人,这样既节缩了马匹的需求又不会耽误行程。
只是苦了李元麟和随行的官员,些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摩肩接踵地挤坐在一起,真是哪哪不自在,哪哪都别扭!尴尬症都快犯了。
相比马车里凝固般沉重的气氛,马车外的二人乘骑就显得无比欢脱。
“哎,马要撞上前面了!你能不能慢点?能不能有点水平?我都快被颠得掉下去了!慢点慢点……”
此时的叶凌漪正犹如一位初上马路的新手司机,恨不得用眼睛将走在前头的人都拨开,动辄胆战心惊、草木皆兵。
坐在前头的叶骋拉紧缰绳,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一面批评自己身后那老婆子般聒噪不休的女子,说:“狼丫头,你能不能别总是大惊小怪的?这马到底是我骑还是你骑?你要嫌我水平太低,要不你来?”
叶骋一边说,一边回头,将手里的缰绳往她面前送。
“快撞上了!叶骋!”
眼见马未站住脚,距离前头的人越来越近,叶凌漪失声尖叫,简直吓成了蒙克画作《呐喊》里的主人公。
此刻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当初偏偏要选择和叶骋同一匹马?要是她没有拒绝赫连澈同乘一马的提议,现在也不必经受这巨大的惊吓,小心脏都像是快要停止跳动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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