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银太医每次都亲自来替主子换药?”
老秋点点头:“他倒是常来,最初一天也只早晚换药,少爷那时的情况算好的。最近却是一天少则三四次,多则五六次,只道是太后恩典。”
“这么频繁?那换的药能发挥作用吗?前药还未起效立马用后药,长此以往岂不是徒劳?”
一语道破,二人对视。
老秋终于恍然,正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纵使太后给赫连澈使用最好的愈伤奇药,药效得不到发挥亦是枉然。
“那主子现在?”
叶凌漪担忧地看向昏睡中犹如煮熟虾子般皮肤泛红的赫连澈,皱眉。
老秋面色亦凝重:“许是伤口久不见好转的原因,引发了畏寒之症。”
“那你快开方子煎药啊!”
“这正是老朽为难之处!银太医此时所用之药性与治风愈寒之药的药性相克,两种药若同时服用伤口必然恶化加速溃烂。”
这是两头为难的情况,可怎么办?
这时叶凌漪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对了,我带了御赐的药来!”
老秋揪紧的眉眼随着她递过来的紫金琉璃小瓶顿时舒展,沧桑的脸上略有震惊:“听巫少将军说皇室珍藏了一瓶西域古国进贡来的疗伤奇药名曰冰莲玉花膏,昨日他进宫去求至今未归,这该不会就是……”
叶凌漪点点头。
老秋浑浊的眼睛里竟然见了泪光:“好呀,巫公子果然是个好人!昨日听他说去求皇上赐药不过会被责罚一顿而已,皇上终究还是眷顾巫家的,起初老朽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他真的办到了!”
皇上眷顾?就凭巫远舟?呵呵……这可是她牺牲了伟大的精神及……ròu_tǐ才换来的好吗?
叶凌漪的嘴角抽啊抽,想起昨日李元麟的话:“我可以把药给他!不过我有个条件……你,青鸢要彻底成为朕的人。”
这是李元麟在把哭哭啼啼的巫远舟轰出去以后和她说的。
他俯下身与她对视,一缕墨发从他肩上滑落垂下。柔美脸上蕴着几许狡黠的温和之意,那双闪烁着宝石光泽的眼睛深不见底,填满了贪婪将她的影子纳入眼底。
叶凌漪受惊小白兔般抱住胸口,宁死不屈的模样:“不,皇上怕是误会了。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再……再说……”
少女迷之脸红,手指戳戳地,小声嘀咕:“再说我不过是个奴婢,不好当皇上的妃子吧?”
李元麟漂亮眸瞳里的光泽动了动,俊俏的面容就此怔住。倏忽忍不住弯起唇角,手指微蜷,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你这个不知羞的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叶凌漪捂住脑门,满脸疑惑。
“朕是指要你从太后的阵营转入朕这里。”
“可是,太后一定会杀了我的!”
叶凌漪的人生原则就是保持中立态度明哲保身才是长久之道,墙头草虽然名声不好,但毕竟生命力顽强,比起做他人花坛里的杂草,她还是比较乐于做一棵坚强的墙头草,再说梁后那个老太婆的心狠手辣她算是领教过的,她自以为就凭这小胳膊小腿还是不要去惹恶势力比较好。
李元麟看穿了她的犹豫:“此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明面上你还是她的人。”
这意思是……叫她当双面间谍?
好吧,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就铁打的营盘流水的新兵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在墙头草还是墙头草,看在赫连澈救过她的份上,先答应拿到药再说!
“青鸢丫头,我这就为主子上药了!”
回过神时,老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赫连澈的上衣脱掉了,男人宽广的后背缠满了纱带,殷红血迹一点点渗透出来。
老秋将那些纱带小心翼翼取下,触目惊心的伤口立时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叶凌漪忍不住捂住了嘴。
眼前男人的后背布满了长长的伤口,像是被人用刀乱砍过,那些伤口像纵横于背部形态可怕的虫子,以至于羊玉般的皮肤上几乎没有半块好地方,伤口不断溃烂,皮肉外翻,旧的血液没有凝固结痂新的血液又溢了出来。
老秋打开紫金琉璃小瓶,正要给赫连澈上药,就听门外小厮大喊大叫道:“大少爷,这是天心居,你不能擅闯啊!大少爷!”
“滚开!这里是赫连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个狗奴才在这里颐指气使了?”
“奴才不敢!”
“本少爷听说二弟伤情加重,定是你们这些狗奴才伺候不周才让居心不良之人害了二弟,本少爷要进去彻查!识相的滚开!”
老秋上药的手蓦地一顿,苍老的脸上浮现凝重将紫金小瓶塞到叶凌漪的手里道:“青鸢丫头,接下来主子就交给你了,这药上上去,再用温水退热,相信很快便能好转。现在我得去帮帮外头那新来的孩子,他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
“哎?”
叶凌漪还没答应,老秋就已经急急出了门。
“大少爷!”
“老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谋害我二弟!”
“哎呀,大少爷,这可实在冤枉老奴了。老奴是奉太师之命前来为二少爷更换药布的,何来谋害一说?”
“你说的可不算!本少爷要亲自瞧过二弟才算放心!”
“这可不行,老朽刚刚为二少爷换了药!太师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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