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试探性地戳戳赫连澈的手臂。
见他无所动静又戳了戳他的手,依旧没什么动静,像睡死了一般。
“主子!”
叶凌漪放大胆大呼了一声,确认他真的是睡着了以后,少女琥珀色的眼眸里渐渐浮现不怀好意的奸笑,搓搓手靠近道:“让你平日里神秘兮兮的,如今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我宰割?嘿嘿,时不我待,待本姑娘好好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看看你究竟丑到了何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咸猪手缓缓靠近。
不等得逞却被人一把捉住。
有人转过脸来瞧她,金箔纸似的烛光落在那张未着面具的脸上,一双眼睛似凝聚着世间所有风花雪月的绝色,清澈如水的目光在烛色里粼粼微动。
叶凌漪瞪大眼睛,身子犹如被人钉在了那里,眼睛再不舍得眨动半下。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应该取消之前所有说过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在这个人的面前,那句话算得上什么?
她原本觉得夸一个人的皮相是世上最肤浅的事,这瞬间她却想不出最好的词来形容,就算绞尽脑汁运用她在现代所学,能汇聚成的句子也不过一句:这个人一定是上帝的宠儿,投胎前一定是被天使吻过额头。
然而这样肉麻的话她本是不屑于说的,但就在见到他的时候,这句话几乎是她的心在先一步有感而发。
乌黑的发丝微有凌乱,从额角垂成半圆绕至耳后,烛火落在他羊脂白玉般的脸上,首先深入人心的就是长眉浓睫下那双似饱含了世上万般颜色的眼睛,大有一眼万年的惊心动魄,线条柔美的高挺鼻梁在侧脸留下深深暗影、若噙着丹霞的嘴唇及似细细打磨过弧度完美的下颚,无不是惊为天人的象征。
流转的空气就这样在二人对视的瞬间悄无声息的凝固了。
叶凌漪第一次觉得心下怦然慌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而赫连澈也仅仅只是捉着她的手盯着她,视线仿若两道灼人的光,真叫她羞愤地缓缓垂下了脑袋。
“光……”
“主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本想乖乖承认错误做个三好奴才的,可转念一想:就算她承认欲一睹庐山真面目又如何?反正没得逞不是?就算最后还是达到了目的,但那是在不可预料、她不可控的状况下发生的。
总之不关她的事就对了。
在她暗存侥幸的时候,抓着她的那只手突然失力摔了回去。
叶凌漪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厮竟然再一次沉沉睡了过去?
什么情况?
这究竟什么属性?说睡就睡?还有,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光?那是什么意思?
“你好歹说点什么吧?要不然我很尴尬呀!”
叶凌漪推推他的手,却在手指接触到他的瞬间察觉到了异样。
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不禁皱眉,伸手探了探赫连澈的额头才发现,他整个人实在烫的不像话。
“来人!”
少女面色沉重,匆匆跑到门口吩咐小厮:“快去请老秋,再打盆水来!”
新来的小厮正打盹,倏忽瞧见来人严厉的样子吓了一跳,茫然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少爷的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那么多,不想让你家主子醒来变成傻子的话就快去请老秋!还有打盆水来!记住,要快!”
“好……好!”
也许是惧怕凶神恶煞的少女会对自己不利,小厮飞奔到院门口和守卫交代了一声就一溜烟往后房跑去。
不一会,老秋进来查看了赫连澈的伤处,紧接着就开始长吁短叹,摇头晃脑。
“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正在为伤者擦拭额头的叶凌漪目光殷切望向老秋,看也没看就将拧干的湿布随手糊在赫连澈的脸上。
老秋瞧二人一眼,哭笑不得。
叶凌漪注意到不对劲,回眸一瞧,讪笑着将湿布取下:“怎么样?他怎么浑身发热?”
“就是啊,秋老伯你就快说吧,急死个人了!”候在屋里的小厮亦伸长了脖子等着听老秋发表结论。
“这……”
“老秋,你就别这啊那的了。反正除了主子就我们三个,直说吧!主子是不是病傻了?”
老秋嘴角抽啊抽,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充满着急,着急里有丝担忧,担忧中又隐约透着期待的少女,心下默念了两遍阿弥陀佛,虽不知这二人什么仇什么怨,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真是千古真理!千古真理啊!
转头,老秋问小厮:“今日少爷用药是否准确?”
小厮茫然摇头答:“不知。是银太医来替主子换的药,也不许我们在场,说是人多吵杂会影响少爷。”
“果然!”
老秋的脸色骤然深沉,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叶凌漪心里大概是知道些的,于是故意支走了小厮,对老秋说:“宫里的人不想让主子好过,银太医是宫里的人,必定在给主子的药里动了手脚。”
她的话已经十分含蓄,老秋也是个明白人,点头说:“这我是知道的,只不过……”
老秋似有疑虑。
叶凌漪想起巫远舟在宫里说过的话,明白老秋是在对银太医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而感觉疑惑:“会不会是像我们上次一样,银太医在药里掺杂了其他不利于伤口愈合的东西?”
“这个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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