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心一意煮鹅蛋的王尔雅,孟天楚几次想要开口,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
两个白水煮鹅蛋,一人一个,还没品出味儿,王尔雅那一个就进了肚皮,吃得太急,差点儿噎死,忙端着锅拿水来顺,又差点儿把自己烫熟。
那位中年男子姓李,叫李大友,王尔雅就叫他大友哥。李大友借了他几斤米,总算是安抚住了她无处安放的伤心。
一有了粮食,王尔雅只觉得干起活儿来都更有力气了,把孟天楚支使的团团转,又花了两天时间,把屋前杂草除干净,甚至圈出了一块菜地。
她已经想好了,封建社会农业为主导,自己一穷二白的,在攒到钱翻身之前,多少种点儿东西,才能保证接下来不被饿死,总不能老靠别人接济。
李大友看着一身横肉,却是个心善的,又借了她一把菜籽,手把手教他俩锄地撒种。甚至有一天把他俩叫上,到山上抬了一根木头下来,把他们住那屋的横梁给换了。
“久了没人住,梁心都蛀空了,不安全。”
李大友抬在前,孟天楚抬在后,王尔雅负责摇旗呐喊。他看着李大友的背脊,眼眶又是一热。
“大友哥,谢谢你,要不是遇上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句话王尔雅发自内心。
“嘿嘿。”这两声笑出了庄稼人的淳朴,“人活一辈子,总有不如意的时候,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就挺过去了。”
“那是你人心善,才这么想。”
“人善好,心安。”
王尔雅觉得自己学了那么多年思想品德课,也没这两句让她觉得深刻。
只是,他们是在一边感动安国了,孟天楚却觉得自己的日子越过越魔幻。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习武二十载,前几天之前,主业还是赏金杀手,现职业是贴身保镖……为什么,会在这里修房种田。
情节开展很不江湖啊!
王尔雅还在给李大友挥泪送别,孟天楚憋了几天,终于憋不住了,“我们这是在干嘛?”
“隐居田园。”
“别人都是家财万贯后再隐居田园,你是不是把这一步给跳过了?”
王尔雅刚还看着李大友的背影深情脉脉的眼神,转过来对上孟天楚就变得犀利,“我曾经不就是家财万贯,这不让你败光了吗?不先种点田,咱俩饿死?我的事业蓝图画得好好的,让你断送了本金,你还有脸来问我?”
孟天楚就知道她要提这一茬,“但有必要过得这么凄惨吗?种地攒钱,你打算种到何年何月?”
“挣钱不怕少,只要有恒心。”
“我可以陪你慢慢耗,但你的事业可能需要五十岁以后来发展。”
掰着指头算了算,王尔雅终于不和他打口水战了,“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劫富济贫。”
话音刚落,脑瓜子就挨了一爆粟,小伙子的思想很危险啊。
“尊重个人财富,你懂吗?”王尔雅只想对他进行一堂社会主义法治教育。
当然,除了现代文明的光芒还保存在王尔雅心中之外,她的真实身份目前还扑朔迷离,善恶难辨,她实在不想那么快进入官府的通缉名单。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于他们的合法所得,我们有羡慕的权利,没有掠夺的资格。人生在世,心中要有一杆称,守得住底线,否则,终将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王尔雅孜孜不倦开启教导主任模式,孟天楚却实在……每个地方都是槽点,竟然不知从何反驳。
和一个拿钱就能杀人劫狱的家伙谈遵纪守法,这件事本身就很迷。
但要在江湖混,信誉还是要有的,欠了金主的钱,办砸了人家的事,现在给人打工,虽然是个破屋檐,也不得不低头。
好吧,合法的钱,咱们尊重,那不合法的钱呢,能不能拿一点?
这一点一抛出来,王尔雅有点憨,“不合法的钱?比如?”
“比如强盗土匪们抢的。”
王尔雅有点儿结巴起来,“但,那个,土匪窝不是已经让你烧了吗?”
据可靠消息,孟天楚那把火烧了半匹山,烧得都看不出山上曾经还住过社会不安定因素。
“这世上的土匪窝又不止那一处。”
原来如此,果然是个治安恶劣的时代。
第二天,李大友来帮他俩修房子,就发现屋里只留下了王尔雅一个人。
土匪抢钱,孟天楚抢土匪。跨村跨镇跨县抢土匪。
不过,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有时抢了半天,才发现土匪的荷包也是空瘪的。总之,这笔生意消耗大,风险高,收益随机。
王尔雅拿着破本子一笔一笔记“收入”,最后咬秃了笔杆子。她自认为让孟天楚去开展这项业务已经是送人去刀口舔血,很不厚道,而所得,又实在不能抚慰她的良心。
“所以我说去抢大户人家嘛,一去一个准。”
“你闭嘴,”王尔雅很坚决,“我就是立志要成为大户的人,怎么能给社会带去抢大户的歪风邪气。”
王小雅种的小白菜都长出来了,他们的积蓄离一万两还遥遥无期。
李大友常去山上打猎,肉能吃,皮毛攒够了就去镇上换钱。这一天从县城里回来,手上还多了一张告示。他不识字,就拿来给王尔雅看。
这是一张通辑令,上面画了个凶神恶煞的山匪,外号霸虎,说是结伙抢劫行人,伤了几条人命。官府下文书通缉,报告线索者赏银十两,能制服霸虎送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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