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有这毒,即便是你手无缚鸡之力,旁人也未必能把你怎么样。”程筠墨看着北狄人的尸体,不由得感叹道。
“终归是我多虑了。”程筠墨淡淡的看着景牧,无喜无悲的道。
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结果却是一个能够不动声色杀人的人。
这反差,着实有些大。
“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景牧忍不住解释道。
即便心里清楚,如今无论他如何解释,言语总是苍白无力。
可他并不想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程筠墨误会他。
“景牧大人有什么不可言说之事与我无关。”程筠墨淡淡的道。
复而又道:“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
只是这样善解人意的话,却如同一把刀子直插景牧的心脏。
景牧甚至都有些不敢看程筠墨,也不敢直视程筠墨身上伤得乱七八糟的伤口。
景牧低着头,视线看着大地,转移话题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你的伤口,我再给你包扎吧。”
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呢?
倘若玉家的人知道我救了你,那他们很有可能就不再信任我。
届时,玉家人要杀你,我想要保你就更难了。
而且,提起用毒,天下人谁会不首先想到南疆玉家呢?
倘若他在北疆用毒,难保不会有人认为事情是玉家人做的。
他辛辛苦苦做的事,不是为南疆玉家作嫁衣裳的。
“好。”程筠墨应道。
事情已然这样了,再怎么纠结都无济于事了。
今日这原本不用受的伤,就当是流血买个教训吧。
这人呐,还真不能太热心。
她就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例子。
程筠墨一言不发的跟着景牧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看着有些年头了,估计是从前的伐木者留下来的。
程筠墨与景牧进去的时候,用一片狼藉形容也不足为过。
景牧打发邵容与拿着小木屋里遗留的尚且还能用的水桶,去取水,自己则动手为程筠墨收拾出了一块儿可以落脚的地方。
景牧在收拾好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扶着程筠墨坐下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生个火。”
程筠墨静静的坐在废弃的床旁,看着背对着她默默生火的景牧。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上半身受伤了,但她腿还是好好的。
相对待腿受伤的人一样对待她,似乎搞错了吧?
但是对方这样对待她,她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做人不能不识好歹不是。
景牧转过身一抬头,看着程筠墨用略微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怎么了?可是身上疼的厉害?”
“没有。”程筠墨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道。
“军师等一等,容与他来北疆已经很长时间了,孤山也来过,水很快便会取过来。”
仿佛是有心要验证景牧的说法,在景牧话音未落时,邵容与便提着水过来道:“景二哥,我回来了。”
景牧接过水桶,将它放在程筠墨身边,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抬头对程筠墨道:“我开始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程筠墨接过帕子,淡淡的道。
“军师自己可以吗?”景牧的声音十分温柔的问道。
“可以。”
她从小到大受过无数次伤,严重的时候险些丧命。
程家从来不会娇生惯养着小辈,这伤受得多了,少不得要将自己给自己包扎的手艺学一学。
也许压根儿就不用学,毕竟凡事都有熟能生巧的说法嘛。
但若不是常常受伤的人,除了大夫,谁又会去学包扎的手艺呢?
很显然程筠墨与大夫两个字完全不搭边。
而景牧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将帕子递给程筠墨,带着些许心疼的道:“姑娘辛苦了。”
复而又道:“我在外面为姑娘守着,姑娘有什么事,喊我即可。”
说着,在出去的时候,景牧还十分贴心的将邵容与也带走了。
程筠墨十分懵逼的看着景牧离去的背影,辛苦了?
她有什么可辛苦的?
是辛苦她莫名其妙的大打了一场?
还是辛苦她为她的善心受了一身的伤?
只是,这一切不都源于他吗?
程筠墨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挥出脑袋,开始专心致志的处理身上的伤口。
说实话,处理伤口的时候要比受伤的时候还要疼。
尤其是在伤口沾到水的时候,那滋味可谓是十分酸爽。
程筠墨将衣服褪去,看着身上受的乱七八糟的伤。
伤口并不深,但是也不太适合让景牧帮她处理。
到底是男女有别。
景牧将邵容与带出来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随身携带的碎银子道:“今日耽误了你找人参,你拿着这些钱去药铺买吧。”
“二哥?”
“我知道孝敬师傅这桩事还是自己来的好,但是一来今日是我占用了你的时间,这算是你帮我找程军师的报酬。”景牧淡淡的道。
示意邵容与将钱袋子接下来,但邵容与仍然没有接过去,只道:“帮景二哥是应该的,我不求回报的。”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再说了眼下北疆与北狄关系紧张,你一个人来孤山也不安全,赶紧拿着钱回去给你师父买药。”
“病可是耽搁不起的,我就是一个活生生且鲜血淋漓的例子。”
虽然景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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