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的眼神晦暗不明,接过程筠墨夹过的菜:“谢谢姑娘。”
“不用客气。”
说完这句话之后,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程筠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刚刚她给景牧夹菜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筷子。
她在家里用自己的筷子给家里人夹菜夹习惯了,结果现在……
尴尬了。
“不好意思,一时顺手,若是不行的话,我让老板换一套餐具,剩下的菜就剩着吧。”程筠墨看着迟迟不动筷的景牧,十分尴尬的道。
“不用麻烦了。”景牧面不改色的将程筠墨夹给他的菜一口一口的的吃完。
直到一点也不剩。
“其实不用太过强迫自己。”
“北疆粮食还是很短缺的。”景牧淡淡的道。
而且她哪只眼睛看到他不愿意的?
他只不过舍不得。
说来,这还是他去了南疆之后,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
久违的感觉在景牧心里生根发芽。
程筠墨看着景牧慢慢的把她夹的菜吃完,深深觉得景牧的教养还是很好的。
最起码,无论心里有多为难,也不让让人为难。
可真的如传言若说,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大约是景牧的行为让程筠墨的尴尬少了许多,默默的吃完饭,在即将散场的时候,程筠墨行礼道:“谢谢景牧大人的款待。”
“姑娘客气了。”景牧回礼道。
“姑娘可需要在下派人陪姑娘逛一逛这北疆城?”
大约也是看出来了小姑娘的尴尬,景牧十分贴心的问道。
“多谢景牧大人好意,不用了。”程筠墨婉拒道。
她在外面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并不太喜欢有人跟着。
如果那个人是她认识的也还好。
倘若是她不认识的,她是真的不喜欢也不习惯。
“那姑娘小心。”景牧也没有面上,像是只是走个过场才提一提的。
景牧在与程筠墨分开之后,毫无意外的被人堵在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姑娘真实消息灵通。”景牧低低的笑道。
“和程筠墨一起吃饭?二公子你可真是……文溪都不知道该说二公子什么好了。”
玉文溪异常温柔的笑道:“二公子是在挑衅玉家吗?”
“姑娘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不是忠于玉家,姑娘心里不清楚吗?”
“文溪还真不清楚。”玉文溪眼里已经毫无温度可言:“二公子一路走来,文溪也是看在眼里。”
“用艰辛二字形容也不为过。”
“但二公子可别忘了,即便二公子走的再远,翅膀再硬,玉家也……”
玉文溪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景牧打断道:“玉家也依然是我需要忠于的对象。”
“文溪姑娘,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姑娘不必一次次提起,我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也不会忘记的。”
景牧觉得有些厌烦,但他又不得不与玉文溪虚与委蛇,他耐着性子道:“想要杀程筠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它需要我们从长计议,缓缓图之,而不是横冲直撞,想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杀了程筠墨。”
“除非姑娘想把玉家拖下水。”
找命门,谁不会啊!
“二公子说的事,确实不能看将玉家拖下水,是文溪太心急了。”玉文溪服软道。
“关于杀程筠墨这桩事,我已经有了计划,你们不要随意插手。”景牧淡淡的吩咐道。
“文溪明白了,也会约束手底下的人的。”
景牧来了北疆这么些天,因为事忙,距离他上一次连邵容与已经很多天了。
景牧买了一些邵容与爱吃的点心,来到了邵容与学艺的地方。
许久不见,远远望去邵容与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景牧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而是等着他师父放人。
他本来来的时候,时间就不太早,没等一会儿,邵容与就从里面出来了。
学艺这么长时间,邵容与似乎活泼了很多,浑身也在没有他刚见到人时的戾气。
“景二哥。”邵容与看见景牧来,十分欢喜的道。
“二哥怎么过来了,是军营不忙吗?”
景牧是做什么的,他从来都没有瞒过邵容与。
他的目的也不是把邵容与培养成一个不谙世事的人。
而且,他的身世也注定他不能成为这样一个人。
“办事路过,突然想起许久未见你了,便想来看看你。”景牧半真半假道。
“那二哥能待多长时间?”邵容与十分渴望的看着他道。
“等会就要走。”景牧看着邵容与眼里的光渐渐的暗了下去。
于心不忍的补充了一句:“我身上还有公务,不能多留。”
他在前几次过来的时候,已经隐隐察觉邵容与对他的依赖了。
景牧深深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首先,人一旦在心理上有了依赖,很大程度就会有所松懈。
景牧不知道别人家的兄长都是怎么对自己弟弟的。
但景牧心里很清楚,他可以做邵容与眼里的兄长、他的朋友、他的后路。
但唯独不能成为他依赖的对象。
毒人的寿命不长久,倘若邵容与对他过于依赖的话。
他活着,那好说。
但万一他哪天没有熬过去,冷不丁的去世了。
邵容与怎么办?
那和直接废了他有什么区别?
“这么快就要走。”邵容与显得十分失落:“那景二哥,你下一次什么时候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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