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可以,”叶雨高兴起来,眉飞色舞又略带伤感地说:“第一是幻想,不倒数第一我就阿弥陀佛了。”
“这次怎么样?”闻人笑语问到。
“糟得很,你班的倒数第一,四班的倒数第二!”叶雨显得有点垂头丧气。
“我倒是无所谓,模范班让你教成这样,从容不行你,”闻人开玩笑似的对她说,“也不必太在意,考场如战场,没有常胜将军,调整心态,从头再来。”
“你很自信,也不着急,有什么窍门,指导指导?”
“我着急你不知道,从来成绩没有这么差过,晚上睡不着觉,做噩梦,梦见杨跃龙与我打架,净长火燎泡!”
“那怎么没见你生过气?”
“我生气又不给你说。”他反驳着,“这样的学生你得认,得给学生搞好关系。”
“哦!”叶雨怔了怔。
“让学生喜欢你,喜欢你,也会喜欢你的学科,这样成绩会逐步地上升。”
“如此说来,你的语文成绩是玩上去的?”从容回来了,书本放到桌上,拍拍手上的粉尘略带讥讽的对闻人说。
闻人扭头看,不知道从容什么时候过来,补充着:“那肯定是!”
“我们的数学还考第二呢,这么差的学生,你们语文倒数第二,我就不知道你怎么教的!”
“一下子成绩就能上去?”闻人一给从容说话,气都不打一处来。
“从老师,路端考了39分,英语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你替我开解开解吧?”
叶雨生怕他俩吵起来,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拿着试卷,恭敬地站在从容的身旁:“你看看,翻译的乱七八糟,他英语课根本就……”
“哎呀呀,谁的事谁管,班主任的事很多,凡事都找班主任不把我们累死!学生只顾做英语作业,搞的我们数学作业都做不起。”
从容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不再理睬叶雨,伴着高根擦地的清响出去了。
叶雨吃了一个闭门羹,满脸通红,心情翻来覆去不是滋味,她移到自己的位置,低着头坐下,屋内一片沉静。
“看见了吧,,这人都不能给好话!”闻人笑语气呼呼地说。
训斥过叶雨,从容十分得欣喜,她有一种想跳的感觉,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每一个学生都那么的乖巧可爱,她禁不住想抚摩他们的头。
她觉得自己的话很有力度,一语中的,入木三分。
自从这小姑娘的到来,她发现自己以前的优势时间没有了,全被这丫头片子抢去了,她有事没事就往班内跑,又没有结婚,也不谈对象,全部的精力都投到教学之中了。
她甚至怀疑叶雨是不是变态,为什么不谈对象呢?
从容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孩子需要上学,婆婆需要照顾,吃喝穿住行又需要去买。
每当睡觉的时候,她徘徊窗前,看见202办公室的灯光闪烁着光芒,内心就不是滋味,这魔鬼一样的幽明呀,如同罂粟花的诱惑令她彻夜失眠。
她又梦见黑压压的那座山,不知道有多高,就是不停的长着。
她拼命的向上爬,毫不容易到了山顶,才发现山顶针一般的细,没有丝毫的立足之的,她紧紧的抱住它,最终还是摔了下来。
摔进了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中,惊得她慌忙坐起,浑身触电似的,僵硬而无一丝力气。
她总是奇怪,如此俊美的叶雨怎么就没有一排排的白马去追呢?从容在班内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又返了回去。
“数学课上,倘若我发现你做别的作业,要么撕掉你的书,要么出去!”
“数学课不准走思,不准转笔,不准传纸条,不准交头接耳。”
“今后谁做不起作业就别吃饭,尤其是数学!”
一次次的训诫还真管用,两班不交作业的学生几乎没有了,就连杨跃龙他们也都各想各的法,交齐了作业。
当然生活中没有一波未起的大海,处处充满着矛盾,该走的不来,该来的赶就赶不走。这一天的上午,令从容伤心的事情发生了。
预备铃没有响起,从容就早早的进了教室。她巡回往视,不厌其凡的讲解着例题。
看着鱼跃龙门的学生络绎不绝的穿梭于户枢之间,听着他们发自内心必恭必敬的叫着老师,电的激流震荡在脉搏之中,她由地高兴,觉得自己丝丝的飘发都充满了力量。
她不由得跃上讲台,粉白的蝴蝶开始在深邃的空中飞舞,盈寸的春蚕也便在黑绿的桑叶上蠕动,伴随着黄莺清脆的歌唱,她陶醉其中。
正如母鸡翅膀呵护的小鸡,总有一只淘气的在河边寻觅梦幻的小鱼,它忘掉了碧波的危险。
路端,可怜英语成绩39分的路端,望着试卷上仅仅认识的非汉语符号,他想到了三月不知肉味的阳春白雪下漫不经心吃草的牧牛,想到了水土不服或者饮食不当以致发病的疯牛,想到了深受其苦而又力不从心的英国人无可奈何的神态,他陷入了沉思。
同桌宁成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才使他从恍惚的联想中惊醒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巍峨的矗立在身旁,从容已经踮着高根飞跑过来,周围是一片笑声。
“站起来!”唾液的飞星飞溅到路端的脸上,“干什么,你!”从容指着英语试卷兴师问罪。
“没……没……干什么!”路端低着头嗫嚅着。
“数学课上看英语,有没有修养!不拿班规当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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