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淳樾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向叶赐准吼道,“这是我薛淳樾的事,轮不到你管!叶赐准你把我放开!”薛淳樾狠狠地甩开叶赐准,三两步跃上了马车,把心言叫了出去,留他与叶沁渝单独相处。
虽然薛淳樾解释过无数次他在襄王府中计一事,但叶沁渝心里总归有个疙瘩,不愿见他。如今他居然闯门而入,更是让叶沁渝羞愤难当,正想夺门离开却被薛淳樾一把按住。
“你想去哪?”薛淳樾逼视着叶沁渝的双眼。
“要你管!”
“离开你的那三年实在太痛苦了,我不能再遭受一次!”
叶沁渝有些愣住,看向他痛苦的双眸。那三年……他确实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触动了。
薛淳樾抚上她的脸,几乎是用哀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她是你的正妻,你怎么保证……”叶沁渝神色凄凉,缓缓低下了头。
薛淳樾将她一把抱住,“沁渝,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们就可以自由了,相信我!”
周边萦绕着只属于他的爽朗气息……叶沁渝觉得自己又开始贪恋他的怀抱了,心里一万遍地责骂自己无能无用,即使怎么痛下决心要离开他,可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就失去了推开他的能力。
薛淳樾轻吻着她的额头,喃喃自语,“沁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叶沁渝缓缓闭上了眼,终究还是放弃了挣扎,伸手环住他的腰。
薛淳樾心中一阵狂喜,忽然吻住她的唇,久违了的清甜和柔软,几欲让他发狂……
忽然想起马车外面还有叶赐准和心言,叶沁渝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连忙将他推开,“我想去凌云峰住一段时间……”
她实在不想在见到仪安,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见,可偏偏仪安和应儿总喜欢在沁春园附近走动,让她不胜其烦。
薛淳樾听她语气,像是终于缓和了,这次应该不会是和他诀别,便说道,“反正我现在也被陛下停了权,朝堂和衙门都进不去了,我陪你一起凌云峰吧。”
“可是你的妻子还在家……唔……”
叶沁渝的双唇再次被封上,想说的话都悉数被堵在了嘴里……
薛淳樾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把心言拉上车,送回车厢里,他自己坐上了车夫位,转头向叶赐准说道,“叶兄,多谢贵府的马车了,以后双倍奉还!”说完一甩辔带,疾驰而去。
等叶赐准反应过来时,官道上只剩一阵尘埃了,无奈只能骑上薛淳樾的马,打道回府。
靖南道均输机构与羁縻州部落叛军的勾结并不是一件难查的案件,韦绍卿一到靖南道便迅速抓捕了道府下属均输司的几个长官,再下狱审问,短短半个月便扯出了一桩窝案。
自叶赐准和薛淳樾对均输平准进行了一次从上至下的改革后,均输司的权力空前膨胀,不仅享有河道的管理权,还能任意调用在地的民夫和官兵,以作运输人力,如此一来,地方州县反而被其凌驾。失去州县衙门约束的均输司开始为所欲为,肆意占用地方人力物资,还窃取实物贡税私下转运售卖,中饱私囊,这次与羁縻州叛军势力的交易,只是冰山一角。
结果一出,朝廷哗然。泓远帝诏叶赐准与薛淳樾回朝,临朝听政。
支持均输平准与反对均输平准形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但不管反对者如何振振有词,当叶赐准反问如不实行均输平准,那入不敷出的国库要如何充实之时,却没人能献出良策。
除了均输平准,唯一能增收的办法就是加税,但是增加赋税等于增加庶民负担。大业国立国以来赋税一直在降,从立国之初的每十税一,一直降到当朝的十五税一,只有对舶来品的关税,还维持在每十税一。现在四海升平,外无战事,内无叛乱,断没有增加税赋的道理。
大业国国库不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泓远帝从他老爹那里继承到的,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国库。朝廷看得到的花销是没有多少,但看不到的花销却在与日俱增。
大业国的军队,已经增加至数百万,较立国之初增长十倍。粮草军饷开支甚巨,不发生战事还好,但凡有一点战事,军费更是成倍增加。官僚体系越来越庞大,尤其是恩封和赐封的冗官和公侯,手中无权但岁奉甚丰。此外还有工事、水利、营建以及自然灾害赈济等,所费不赀,大业国仅靠赋税根本入不敷出。
一场辩论下来,叶赐准和薛淳樾依旧是无冕之王。均输平准一切如旧,但是泓远帝收回了太府寺日益庞大的权力,将河道的管辖权放到各道的长官节度使手中,节度使下设副职转运使,负责承接太府寺政令,总领全道的均输平准事务,包括运转调度。此外,太府寺的水陆转运使一职取消,由太府寺少卿直管均输平准业务,直接对户部负责,架空太府寺卿对均输平准的直接影响力。
叶赐准因监管不严,罢太府寺卿,外放从三品关南道节度使,因韦应时回京而出缺的关南道节度使一职也得以补齐,此时距离他从离岛奉诏回京,不过一年的光阴。薛淳樾多少沾了点郡马爷身份的光,留任户部侍郎,全权负责各道转运使配置过度一事,将功补过。
泓远帝此举,一是打压太府寺权力,平息众怒;二是消除叶赐准在朝的影响力,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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