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绍卿离开后,叶沁渝心里有些乱,本以为十几年前那张劫难只是偶然,现在已经彻底过去了,不曾想其背后的主谋可能一直在她身边,甚至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她恢复记忆,随时继续那场没成功的劫杀。
薛淳樾最近似乎因羁縻州内乱一事烦心,叶沁渝不想徒增他的烦恼,于是便压下了所有的担忧,对他只字不提。
叶赐准被停权,唯有赋闲在家。手中的权力没有后,更加难寻找苏羽茗的下落。在他百无聊赖之际,韦应时忽然上门拜访。
韦应时开门见山,做下不久就谈起了他与韦知雨的婚事。
叶赐准知道韦知雨对自己有些心思,但韦应时如此直白地替女儿询问自己的想法还是让叶赐准有些错愕,但反应过来后便以自己出身鄙薄、才疏学浅,不配与韦府结亲为由委婉拒绝。
本以为韦应时会恼羞成怒,不曾想他却十分淡然,“我知道叶大人心有所属,不过,现在叶大人这位红颜知己,不是已经下落不明了吗?难道叶大人要抱着回忆过一辈子?”
他竟然知道苏羽茗之事!就连羽茗失踪都了如指掌!
“韦大人莫非知道羽茗的行踪?”叶赐准神色清冷,但双眸却紧盯韦应时。
“叶大人在太府寺运筹帷幄,天下物资的运输调度尽在掌控,怎么对身边人,反而一无所知呢?”
“羽茗之事,是我疏忽。如韦大人想了解太府寺什么事情,赐准定知无不言。”
“呵……”韦应时嗤笑,“叶大人莫非以为韦某此次前来,是为了求你给点什么东西?韦某贵为户部尚书,一切钱粮国税尽在掌控,太府寺那点事情,更不在话下!”
“那赐准恐怕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与韦大人交换了。”
“与知雨的婚事,还请叶大人好好考虑考虑。”说着,韦应时便从袖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在叶赐准跟前。
锦鲤纹佩!
叶赐准拿起玉佩,紧握在手,“她可有危险。”
“取决于叶大人的态度。”
“韦大人容赐准思考几日。”
“叶大人是聪明人,三日后,韦某再登门拜访。”
叶赐准送韦应时离府后苦思良策,可此时他与薛淳樾都权力尽失,思前想后都毫无头绪。
深夜的沁春园,叶赐准与薛淳樾和叶沁渝围炉夜话。
“不管如何,你断然不能娶知雨,这样对羽茗姐姐和知雨都不公平。”
薛淳樾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做妾饱受委屈,不想再让羽茗受这种罪,于是默默握紧她的手,扪心有愧。
“可是目前我别无他法,万一韦应时对她不利,我该如何。”
“我觉得韦应时不是会掳人要挟的人,而且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承认羽茗在他手上。况且,你们不是说看屋内情形羽茗应该是自愿离开吗。而且还有亲笔书信,如果她受韦应时胁迫,必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薛淳樾所言有理,叶赐准灵机一转,向叶沁渝说道,“沁渝,你帮我约韦知雨出来,我要探探她的口风。”
叶沁渝点头应允。
叶赐准离开之时,恰巧碰到仪安正往沁春园方向来,叶赐准无暇他顾,行礼后便匆匆离开。
“夜已深沉,不知郡主到沁春园所为何事?”薛淳樾握紧叶沁渝的左手,淡然问道。
“应儿,快把大人的腰带佩呈上来。”
薛淳樾盯着应儿手中那枚腰带佩,手心微微冒汗。
叶沁渝看了他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在襄州那晚……夫君有些急,不慎扯掉了腰带上的玉佩……妾身不胜雨露,无暇他顾,当时并未发现……后来还是下人整理被褥时发现,王兄特地差人送了回来……”仪安满面含羞,双颊已红到脖子根。
难怪仪安自襄州回来后态度温和了不少,原来……
叶沁渝怔怔地听完,用力拨开薛淳樾的手,“两位好好谈吧,妾身先告退了。”
沁春园的房门缓缓关上,薛淳樾的心顿时如堕冰窖……
仪安拉过薛淳樾的手,柔声说道,“夜深天寒,不如回畅春园再说吧。妾身温了酒,是你在襄州时候甚是喜欢的楚江醉,你喝两杯暖暖身子。”
仪安含笑仰头看他,薛淳樾却双眸冷漠,毫无波澜,下一刻便用力甩开她的手,往和政堂走去。
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仪安神色凄惶地看着他毫无温度的背影,咬紧下唇。
叶赐准和韦知雨在长兴淮园的雅间见面,虽然她所知不多,但却释放了一个重要信息,她与苏羽茗,确实曾见过面。
那日她陪母亲到元清观参神,母亲与一众道长谈经之际,她百无聊赖四处游玩,在千绝岭巧遇苏羽茗。韦应时回京之时在元清观忽发喘症,苏羽茗送药相救,她曾随兄长到西厢致意,当时便对她留了印象,开始并不在意其身份,后来认识叶赐准后,才又想起她来,几番揣摩,印象越发深刻,断不会错认。
苏羽茗也曾在绣庄见过韦知雨,当时她与韦夫人提到过叶赐准,因此印象深刻。
此时两人都有些吃惊,不想竟在千绝岭相遇。
那时苏羽茗已心生离意,又巧遇韦知雨,她更以为是天意使然。与韦知雨交谈一番后,确认她是真心喜欢叶赐准,便横下心来,将自己的锦鲤玉佩送予韦知雨,嘱托她照顾叶赐准,便转身欲走。
“苏小姐,你……要去哪?”
苏羽茗摇摇头,“不知道,总归不让赐准找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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