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里面的保姆透过栏杆缝隙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俩,眼里写满诧异,嘴巴张了张,似乎想再问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旋即,铁门还是缓缓的开了,随着下面轮子的滑行发出了和水泥地面接触时响亮而刺耳的摩擦声响。
门还没有开到足够宽的程度,欧阳雪和欧阳雨便急不可耐地轻快而敏捷的闪身进去了。
但,当他们穿过长长的葡萄架,走过蜿蜒的鹅卵石小路,一级一级踏上台阶,抬头看见那扇洞开着的大大的客厅门时,他们俩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惴惴不安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顷刻,才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的徐徐迈开了前进的步伐,但,脚下却莫名其妙的变得沉重起来。
仿佛他们只有这样相互依偎着,才能给彼此增添些许勇气和力量似的。
身后传来保姆的急促而笨拙的脚步声,她不知嘟囔着什么,转眼间,就跑到姐弟俩的前头去了。
她一进门,就从旁边的鞋柜里找来两双室内穿的棉拖鞋分别放在地上,示意他们俩换上。
于是,欧阳雪和欧阳雨顺从的一一换上了。
透过玻璃门,可见,客厅的阳台上,有一个女人正慵懒的躺卧在躺椅上晒太阳,有一条白色的小狗正温驯地坐在旁边,也在美美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浴。
只见,那个保姆凑过去,跟女人说了什么。随后,那女的微微直起身来扭头往客厅里张望,见到自玄关处缓缓迎面走过来的姐弟俩,她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惊异。
“你们回来干什么?”那个女人冷冰冰硬邦邦的问。
旋即,又讥讽和挑衅的冷笑道:“当初,是谁梗着脖子叫嚣着‘我们再也不来这里了’?哈哈哈!”
欧阳雨本来听从了母亲“好好说话”“要有礼貌”的劝告,原来想尽力保持温和和谦恭的态度,首先,要礼貌地说一声“阿姨好”,可她那拉得长长的脸和那无情尖酸的语气,却让他简直无法遏制自己胸中的怒火。他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咬紧了嘴唇。
他的一系列小动作,幸好被欧阳雪察觉了,于是,她连忙扯了扯弟弟的袖口,然后,堆着笑脸道:“阿姨好!在这儿晒太阳啊。咦,欧阳风呢?出去玩了吗?”
不料,对方却轻蔑的白了她一眼,很不耐烦的低吼道:“废话少说!有屁就放!”
继母如此粗鄙的言辞和恶劣的态度,把欧阳雪吓了一跳,身体蓦地颤抖了一下,旋即,她的脸刷的红了,窘迫得不知所措。她用无辜而求助的目光看着弟弟——欧阳雨。
“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别给脸不要脸!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欧阳雨狠狠的说,这些话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的。
“怎么?你还想吃了我不成?搞搞清楚,谁才是狗?”说着,那个女人腾地从躺椅上站起身,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对欧阳雨步步紧逼。
恍惚间,欧阳雨仿佛看见一只母狼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凶残地猛扑过来。
“站住!好吧,我就直说了吧。今天,我们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来要回我爸的遗产。”欧阳雨几乎被她逼得退无可退了,于是,情急之中,大吼道。
那个女人蓦然停住步子,愣住了。
“什么?遗产?你想要那死鬼的遗产?哼,做梦吧!”只见,那个女的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一般,咆哮着,随后,顺手拿起墙角的一个扫把就不由分说地向他们姐弟俩抡过来。
幸好,他们俩反应快,也跑得快,否则,就惨了。
“哎呀!鞋,鞋啊!”欧阳雨跑出门了,可欧阳雪看见了他们俩进门时脱下来的鞋子,于是,弯腰把两双鞋子拾起来,又把脚上的拖鞋奋力甩掉,穿着袜子狠命向大门外奔跑。
他们姐弟俩就像两只在草原上被狮子或恶狼追捕的仓皇逃窜的梅花鹿,此时此刻,充斥在他们脑海里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竭尽全力的逃,逃,逃……
终于,他们飞奔至别墅五六十米外的拐角处,感觉身后似乎没有紧紧追逐的动静,欧阳雨壮着胆子偷偷的往后瞄了瞄,见那个女疯子没有穷追不舍。
于是,他示意姐姐停下来喘口气。
随即,他们就躲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面,侧耳倾听,依稀可以听见从别墅里飘来的歇斯底里忽高忽低的骂骂咧咧。
也许,刚刚,奔跑得太急了,他们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难受极了。
他们看着对方那狼狈的样子——脸颊绯红,头发凌乱,胸脯起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弯腰驼背地捂着肚子,都禁不住会心地笑了。
“来,给你鞋!”欧阳雪突然想起自己手上拎着的鞋子,把欧阳雨的鞋子扔到他脚下。只见,他的脚已经变得黑漆漆尘扑扑的了。
继而,欧阳雪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脚上雪白的棉袜也倏忽间变成黑袜子了。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随后,抬起脚掌给弟弟看。
欧阳雨也随后晓得前俯后仰。
但,很快,他就感觉他们不能如此喧哗,于是,把一根手指迅速的竖立在唇部,低低的嘘了一声。
欧阳雪立即心领神会,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我看,我们还是把鞋子穿上吧?”欧阳雪说。
“可是,我们的脚已经那么脏了。”欧阳雨神情懊恼的说。
“不要紧,我有面巾纸。”欧阳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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