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如果敢往后缩,那以后就没脸在村里里混,他硬着头皮:“行,谁怕谁啊,单挑就单挑,你以为我怕你啊!”
说着,恶狠狠地挽起了袖子:“来,我们单打独斗,我张富贵如果退后一步,我不是亲娘养的!”
霍舟容却看向李金龙,嘴边噙着一抹笑:“我突然想起来了,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咱不能随便打人,金龙,这是你们村的,我如果和他打架,你肯定说我欺负他,对不对?那还是别打了。”
李金龙盯着这个笑老虎模样的霍舟容,觉得这人可真是不要脸。
他可是和霍舟容从小打到大的,这人要打人,还要先摆足了各种理,把自己挑衅打架的事撇得一干二净,可真是越修炼越狡诈,做起事来真是滴水不漏。
李金龙冷笑一声:“霍舟容,你不想打就别打,不想打就滚,别管闲事。”
霍舟容也笑,笑得眉梢散发着凛冽之气:“我是宁远村的人,吃的是宁远村的饭,宁远村的水井要被人抢占,我怎么就叫多管闲事呢。”
而这个时候,对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拥簇着张富贵:“打,打,揍死他!这是宁远村书记的本家,揍死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在这群人的拥簇中,张富贵硬着头皮冲了过来,他挥舞着拳头向霍舟容痛击。
萧星星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心都提起来了。
霍舟容竟然要打架!
她心揪了起来,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人群中发出惊呼。
萧星星心一颤,赶紧惦着脚尖抻着脖子看过去。
站在人群正当中的霍舟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他的粗布褂子,露出健壮狂野的脊背。
他站在那里,顶天立地,就像山上那棵最挺拔的轻松,俾睨着山中万物。
而就在他脚下,是摔得痛苦低叫的张富贵。
一切不过是瞬间而已,谁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萧星星没看清楚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其实近在眼前的人也没看清楚。
他们只看到张富贵挥舞着拳头冲向了霍舟容,霍舟容身体闪了闪,不知道怎么一伸手,张富贵就那么倒下了,而且倒得惨烈和痛苦。
从他那痛苦的样子来看,他不止是摔倒了……
很快就有人将他扶起来,被人扶起来的张富贵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左边胳膊:“疼,我……我脱臼了!”
脱臼,那确实是疼。
可他怎么脱臼的?
清远村人都用提防的眼神看着霍舟容,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说要上去打他了。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大规模械斗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发生,毕竟现在是新社会了,前几年别的生产大队械斗,听说都被上面罚了。
再说谁打头阵,谁就会先被这个霍舟容放倒在地上,所以大家都眼神里都露出疑惑和犹豫,无法相信地看着霍舟容。
李金龙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盯着霍舟容。
看来离开家十几年的霍舟容,在外面真是学了不少本事啊!
霍卫国看着这一幕也是呆了,他看傻眼了。
原来他叔这么牛,打起架来这么狠,这简直是,这简直是成神了!!
他反应过来后脸上的得意眼睛里的兴奋遮都遮不住,他大声嚷嚷着:“怎么这么不经打,怎么这么不经打,我叔也没干嘛,我叔不就是用手挡了一下嘛,怎么你就脱臼了,你是纸糊的还是怎么着!”
他这一说,宁远村的人都笑了,哈哈大笑:“这可真是纸糊的,就这小身板,还想和我们舟容打,还是回家抱孩子吧!”
张富贵被大家嘲了,气得不行,但是他胳膊疼啊,周围几个就算想替他出头,可是看看霍舟容心里都有些发憷。
动动手指头就让让你脱臼的人,随随便便站在那像一头精壮的豹子,随便一个眼神看过来,都带着一股子狠劲。
他们不敢。
他们都看向李金龙,指望着他能替他们出口恶气。
李金龙咬牙切齿:“舟容,你这也忒狠了。”
霍舟容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是我狠,是他太弱了,还要打架是吗,换一个人?还是你们一起上?”
李金龙觉得骑虎难下,当年还小的时候,他和霍舟容就成天打架,但现在霍舟容的路子野,就那动作,他都琢磨不明白,这个时候让他和霍舟容打不是丢人吗?万一输了呢?
可他也不能说不打,他只好硬着头皮说:“既然这样,那我——”
好在旁边的霍卫国上前开始充和事佬:“别,别打了,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架的,要不然真打起来,到时候咱们怎么和公社里交待,是吧?我看这事咱就坐下来好好谈。”
李金龙正头疼,他一个大队长干的是脑力劳动,为什么要和霍舟容拼体力打蛮架?
连忙借坡下驴:“对,我们都是文明人,打蛮架的行为我们是不提倡的,这件事我们还是得说理,找证据。”
讲道理,宁远村的人自然是赞同,如果不是霍舟容,那对面的人肯定说拳头解决,到时候吃亏的是他们,现在是霍舟容直接将张富贵放倒,震慑住了对面的人他们才说要讲道理。
霍卫国开始说这口井的来历:“总之,这是我们生产大队的地盘,我们打的井,这口井就是我们的!”
李金龙却梗着脖子问:“你有证据吗?”
霍卫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哪要什么证据!”
要证据?这不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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