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卫国点点头:“金龙,凡事得讲理,这水井虽然在咱们地界,可咱们也不是说不让你用,平时你们来打水我们说过话吗?我们不让你们用吗?之前你们的水泵下了这水井,我们也没说什么,可现在我们有水泵了,总不能先紧着你们用,我们自己不用!”
一口井,哪那么大,也就下一台水泵,说白了就是别人用了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李金龙黑着脸:“往年我们都用,今年你们下水泵,就不让我们下了?凭啥!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霍卫国还要说什么,旁边一群人已经开始气不过,再次推推搡搡起来,其中有个清远村的年轻人被推倒了,那边顿时来气,上来就是一拳,这边自然更是气不过,一拥而上就开始打。
霍卫国一看,急得嗓子都冒烟。
这种事情自古就有,到了浇水的时候,那就是抢水抢时间,谁抢到水先浇水,谁就可能丰收。因为这抢水的事,各村子到了浇水的季节打架的真不少。
可李金龙厉害啊,这个人能耐得很,狠起来不要命,到了公社里,他往那里一横,谁能管得着他?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霍卫国愁得要命,赶紧就要过去阻拦,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却听一个声音沉沉地响起。
“金龙,多年不见了。”
霍卫国看过去,是他堂叔霍舟容。
此时的霍舟容站在人群中,身子峻挺,五官深刻,眉眼冷漠,上身的老蓝布褂子没系扣子,敞开着,露出里面起伏的精壮肌理。
李金龙听到这声音也是微微一震,看过去时,便对上了那双淡漠的目光。
逆着阳光,他眯起眼睛,从那张粗犷刚硬的脸庞上,辨认出了熟悉的轮廓。
是霍舟容。
那个去年突然退伍回来的霍舟容。
他早就知道霍舟容回来了,但是还没见过。
听说他现在很穷,娶不上媳妇,只能去配个逃荒的。
还听说他现在吊儿郎当的,活得越来越糙,混得越来越差。
但是现在,猛地这么看过去,霍舟容竟然比自己还高,比自己还壮。
他说话声音并不大,打招呼的时候不亢不卑,但是李金龙却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狂妄气势。
极好,霍舟容还是那个霍舟容,会在最冷的风里和他打架的那个霍舟容。
李金龙眯起了眼睛:“舟容,确实多年不见了。”
阳光底下,精壮的汉子笑了,笑容却没进到眼睛里。
霍舟容笑着说:“金龙,我建议你现在往后退一步。”
李金龙:“为什么?”
霍舟容:“你的脚底下,踩着的是我们村的庄稼。”
李金龙低头看,只见他的布鞋下,果然踩着一只庄稼苗苗,是棉花苗。
他下意识真就后退了一步。等他抬起头望向霍舟容时。
男人脸上的笑已经收敛了,稳稳的站在那里,双眸冷沉深邃,好像自己所有的反应全都映在了他的眼睛里。
李金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恼怒。
十几年过去了,那个曾经和他争得死去活来的霍舟容穷得连媳妇都娶不起,只能配了逃荒的女人,结果现在他竟然还能一脸冷傲地站在自己面前,凭什么?
霍舟容没有理会恼火的李金龙,他弯下腰扶正了那根已经被踩歪的幼苗。
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李金龙就不止是恼怒了,他还很尴尬。
他只好再退了一步。
接连退了两步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就这么被比下去了。
多年不见,还没交锋,他就被一棵庄稼幼苗给打败了!
李金龙咬了咬牙,还是开口:“舟容,你多年不在家,这口井的事你是不知道情况。”
霍舟容轻轻“哦”了声,之后抬头,淡声问道:“那是怎么个情况,你和我说说。”
李金龙听着这话,更加觉得不对味,他是要质疑霍舟容的,但是现在,霍舟容让他给他说,那话里意思,倒好像自己要向他汇报工作。
他顿时觉得,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霍舟容看他也不说话,便说:“卫国,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说。今天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就干脆说清楚,划下一个道道。”
霍卫国感激得都想哭了。
他是一个老实人,可是在这年月,肯干活的老实人当这个书记不好当,这位李金龙能打架,带着一帮子人吆五喝六的,自己比不过。
再加上人家村里的人确实比他们多,真打群架也打不过,只能认怂。
他已经认怂认了好几年,现在他堂叔回来了,以他堂叔那性子,是怎么也吃不下这个亏的。
霍卫国赶紧把这件事来龙去脉说了。
“他们说,当年这口井其实是他们挖的,还说当年地界不是这样的,当时这口井属于他们,说虽然现在这块地划归我们村了了,但是他们也得用。我想着就一口井,用也没啥,大家都用,又不影响,所以这两年他们也一直用这口井。去年他们也把水泵下到井里了,那时候咱也没水泵,所以就随便他们了。可今年咱有水泵了,咱自己得下啊,不能说他们下了一次水泵,这口井就归他们了。”
霍舟容听了,眸光轻淡地望向李金龙:“金龙,这就是你做得不合适了,这口井是我们村的,从我们小时候就是。不是说我们借给你们用一年用两年,就成你们了,咱们两个村是邻居,可当邻居不是这么当的。”
李金龙:“我呸,你霍卫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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