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独自走在花园的小径上,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正走着,就见前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谁!”安夏白警惕地叫住此人。只见衣摆轻轻一荡,从树后面走出一个人,竟是如珠。
近几日如珠都行色匆匆,安夏白心里也不由得打鼓。如珠却没有惊慌,只是神情显得非常窘迫。
“如珠,你近几日是怎么了?”安夏白问道。
“奴婢,奴婢没事……”如珠咬着嘴唇,半天才吐出一句。
安夏白走上前,定定地看着如珠的眼睛。
“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如珠听安夏白这样说,才露出了一点点慌乱,但又赶忙解释道:“奴婢只是有些私事,绝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瞒着娘娘……”
安夏白叹了口气,稍加思索。这如珠向来性子温厚,也不是善于耍心机的人,若是她有一点点心机,也不会入宫好几年了,还被宫中被年长的宫女欺压凌辱,自己也自然不会有结识她,提拔她的机会。
“唉……如珠,你扪心自问,自本宫收你入我宫中,待你如何?”安夏白语气尽量温和。
如珠听她这样问,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待我仁至义尽,堪称如珠的再生父母!”
安夏白点了点头:“是啊。你还记得当店我们相遇吗?”
如珠咬着嘴唇,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那一日我在浣衣局门外,被年长的宫女责骂,她们要我把所有人的活一天之内做完,否则就要把我关起来,不许我去领月钱。”
“嗯,然后呢?”安夏白问。
“然后,然后皇后娘娘看到了,就停下轿辇,拦住了那些责骂奴婢的宫女……后来,后来还罚了她们的月例,叫她们去刷马桶,没有旨意不得随意走动。”
安夏白点头道:“你都记得清楚,想必知道本宫是看重了你的温和敦厚,本宫是自打一开始就护着你的。”
“皇后娘娘!”如珠听言,顿时声泪俱下,“皇后娘娘待奴婢堪比亲生父母,娘娘的好奴婢都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奴婢对您……奴婢对您是绝对忠心的!”
安夏白见她哭得抽抽搭搭的,心下也有些心疼,便伸手示意如珠起身:“那你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呢?这些年你带我也如同长姐,一直尽心尽力,你若是受了委屈,便是我宫中的人受了委屈,便是我的妹妹受了委屈,我怎么能不管?”
如珠听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皇后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只是……”
“这鸟明明是我买来的!教会了说话要送给小公主作贺礼,你怎么说抢就要抢!”
如珠还未开口说完,就见前方几个御医吵吵嚷嚷地走了过来。
御医不再太医院里研究医术,竟然在花园里遛鸟,居然还为了宠物鹦鹉而吵起来了?
不成体统!
安夏白挺了挺后背,走上前去。几个御医见是皇后,便纷纷跪下。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安夏白撇了撇嘴道:“众御医倒是有闲心思在花园中遛鸟,本宫吉祥怕也是吉祥不了几日了!”
几个御医见状,纷纷噤声。“本宫是叫你们来为小公主调理身子的,你们竟如此怠慢?”
为首的御医见状,鼓起了勇气说道:“臣等平日里一刻也不敢怠慢,如今是想进宫看看公主的情况,顺便将鹦鹉带去给会训鸟的小太监训练,这才……”
“还顶嘴!”饶是安夏白生性温和,此刻也有点生气了。“本宫平日里见你们都是彬彬有礼,偏今日居然为了鹦鹉大吵大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公主的身体比不上这鹦鹉吗?”
御医们此刻身体已经抖若筛糠,哪怕是真的平日里尽忠职守,此刻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可用!平安公主!风寒!”
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是湿热!”
又是一声年轻的声音。
“是风寒!要用黄芪!”苍老的声音道。
“不能用黄芪!陆大人!黄芪!金银花!”接下来人群中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声音。
可是御医们都没有说话,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安夏白四下环顾,终于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引起御医们争吵的鹦鹉。
“这……”为首的御医愣住了,“这鹦鹉,自打买回来,还是头一次开口说话!”
安夏白也觉得奇怪,这鹦鹉说话总是要反反复复听过多次才能学会,所以断然不会是刚刚习得的。
“这鹦鹉在说什么,怎么乱七八糟不成句?”安夏白疑惑道。
“这都是臣等平日在太医院里每日争吵的内容……”最初声称要送鹦鹉的年轻御医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原来,众御医平日里将鹦鹉养在太医院,一是养着鹦鹉,教会了说话可以直接送进宫,二是给鹦鹉喂食温和祛病的药材,保证不会将疾病带进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鹦鹉听着直犯迷糊,学不会一整句话。倒是天天听御医们争吵,争吵的内容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安夏白噗嗤地笑出声,对鹦鹉试探道:“笨蛋!”
那鹦鹉脱口而出:“笨蛋!这天气哪来的风寒!”
安夏白被逗乐了。看来这群御医平日里是没少为了小公主大动干戈。
“都起来吧,看来是本宫错怪你们了。”安夏白示意,“你们几人尽忠职守,有功,待公主满月病愈后,每个人都要重赏!”
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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