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哥哥是佛修吗?灭门的时候,他为了保你,杀了那么多人,死后还要堕入地狱。
你不知道你师兄是全真道吗?知道了还忍不住,不要脸。
你不知道你徒弟会找你吗?孤身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逞什么英雄。
你还想害谁?
……
梅宴蓦然清醒,入夜的冷风打散了她身上的艾草味,药效散得差不多了,但是心跳很快,身上有些冷汗,脑袋很清醒,轻微的头疼。
检查一下,烟袋锅子里面是徒弟给的艾草,还有她自己偷摸塞进去的怀梦草……噫。
好像一不留神放多了!
这种不正常的精神头儿,就是醉人的烟草抽多了之后产生的副作用——不过现在的梅宴并不介意,她无所谓睡眠,醒着就醒着吧!
怀梦草而已,无聊了抽一抽,也回忆一下往事。否则,她还以为自己不会痛了呢。
梦见师兄,再想想沈鱼,梅宴越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qín_shòu。
她一个修仙界闻名的大龄单身女修士,还跟这儿勾搭小嫩草呢?虽然不是她主观故意,但是一个老油条,面对一个小屁孩,说什么克制不住?
别对他那么好,能死吗?
说穿了是犯贱!
母亲和孩子都有分离的时候,更别说他们只是师徒关系,作为引导和被引导的对象,彼此陪伴,走过一小段人生时光。
从未拥有过,又何谈失去?终究是她的伤春悲秋太过矫情了。
以后不仅要保持距离,还要习惯没有晚辈在膝下的日子。
也许沈鱼有一天就会娶一个姑娘,到时候,彼此的关系会更加疏远,难道她还能像个恶婆婆一样,继续霸占他的时间吗?
自觉想通了的某人,背着手站起来吹湖风,拿烟袋锅子敲着小腿,重新检阅水里的南瓜。
很好,没人趁她抽烟过量的时候作弊,倒是有个人举手想放弃,却半天没得到回应,咬咬牙,竟然又缩回去继续坚持了。
梅宴不敢暴露自己的玩忽职守,对这个犹犹豫豫的人,直接选择了无视。想放弃的念头谁都有,既然坚持过来了,那就接着熬呗!
很多事儿都是这样,痛苦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痛苦,但是真过了那个劲儿,也就好了。
希望徒弟也能早些想明白吧!
……然后她就收到了沈鱼的灵讯。
抬眼一看,他好像早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又找人干什么?
平时潜心修炼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粘人!她把灵讯放在耳边,颇有些不耐烦。
“师父,我好像着了风寒,你还有金银草吗?给我拿一枝可好。”
沈鱼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小心翼翼地求她。
“没有的话,火灵浆也行,我……我不太舒服,身上也冷,不想出去被人看见。”
刚下定决心的老母亲踩上飞剑就飞出去了。
还能怎么办?
结丹之后,他还没巩固境界,就跑来在体修的试炼比赛里掺和;从水里出来,衣服都没干透,就在池子边上摆造型装逼,没气着别人,反倒是坑了自己!
她没想过,以沈鱼结丹之后的术法操控,怎么会连衣服都没烘干?
别问,问就是法术白痴、知识盲区,某人是不会承认“关心则乱”的。
落在沈鱼房门口,梅宴匆匆敲门:“怎么就着了风寒了?”
房间里传来咳嗽声,“水里太冷……咳,师父进来吧。”
梅宴愧疚万分,她之前确实没想到这一桩。
梅山浮岛不像别的仙人居所,常年被停在山间,不管春夏秋冬,晚上都是很凉的,况且现在秋分都已经过了。
体修从不在乎天气冷热,如果泡泡冷水就着风寒,那还是早早淘汰的好!
对那些还在水里的南瓜们,标准就是这样的;但是自家徒弟不行呀。
平白遭这种没必要的罪,梅宴心疼。
“都说了你不适合参加了……”
梅宴抬起脚又放下。她其实是犹豫的,刚还想好了要保持距离,现在又进去他屋里探病,这算什么距离呢?
师父可以进入异性徒弟的卧房吗?
她给徒弟安排的这间卧室,就像独立的洞府一样,配有齐全的生活物品和防御禁制,可他从来都不锁门,这个习惯是不是要改改!
屋里又传来粗重的喘息,还有压抑的咳嗽声。
——师徒之间探个病还是可以的!
然而她一推开门,浓郁的黑暗就扑了出来,像一张深渊巨口,瞬间就吞没了她。
这里比最深沉的暗夜还要黑,没有一丝丝反光,如同一脚踩进了墨池子!
梅宴的反应也是极快,丝毫不退,而是迅速前进,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去找沈鱼的床头,却扑了个空。
往周围一摸,也没有发现任何物事,这间屋子仿佛都是空的。
这就奇了,刚才她在门外听到的咳嗽声,位置也应该在这里啊……
她不敢再抬脚,她突然发现,这种诡异的黑暗很是熟悉,虽然她很不想记得,却格外深刻,一下子就唤醒了她很不美好的一些回忆。
梅宴曾经去过一个恼人的地方,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还想骂脏话,脸上也会忍不住露出疲惫甚至丧失理智的围笑。
那地方就是:空间裂缝。
作为魔渊深处最常见的危险区域之一,其危害程度,仅次于无念界和空冥海。
不同于后两者是罕见、危机四伏,空间裂缝就是一个被折叠起来的大迷宫,通常是空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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