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走出来,陈子彦冷着脸,先行离开,孙文振让人把我扔出仓库,他给我留下一句话,“你未必次次这样走运。”
我被扔在门外,白色的裙子撕碎,砂石蹭破我的胳膊,可我感觉不到疼痛,安静地趴在地上。一会肖诚扶起我,替我披了西装,扶我上车。
一路上陈子彦一直闭着眼,下车时我才看清他神色冷峻,而我敛眸黯然。
佣人替我处理胳膊上的沙粒,洗澡时,水落在上面很疼很疼,我在氤氲的蒸汽中缓缓的流下几行泪。
这晚,我睡在客房。
十天后案件侦查结束,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我让律师转告芯一,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
一周后,陈家突然宣布取消与许家的联姻,我听佣人私下讨论,陈子彦最近都在陈家大宅处理这事,还说许苒偷窥天诚的商业机密被发现,这才解除婚约的。
她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看见我立马禁言,我倒了杯水,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临睡前,我看了遍手机,短信和电话石沉大海,他没回复我。
第二天离开别墅,回了家,对赵姨没隐瞒,如实相告,她听了差点晕过去,哭了整整一晚上,我没安慰她,这是现实我们必须学着接受。
过了几天我给赵姨一张银行卡,让她去外地投奔亲戚,她不走,哭着说,“我答应过先生和太太会一直照顾你们姐妹,直到我死了,现在我走了就是食言,再说二小姐还没判刑呢,我不能走。”
我硬把银行卡塞进她怀里,“现在你走了,他日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若是你不走,我们可能都会死。”
说完我直接上楼。
四天后赵姨去了火车站,我躲在暗处,看她安全进站才离开。我打包了一份麻辣烫回家,刚要开门,许苒就从暗处的走出来。
进去后,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接过后说了谢谢,开门见山说,“他要娶孙飞飞了。”
我说,“他要娶谁和我没关系,也不感兴趣,如果你是专门来说这个的,那你可以走了。”
许苒说,“这有点不像你的风格。”
我没理会,她自顾说了半天,看我没任何反应,甩袖而去。
我吃了口鱼丸,很烫很辣。
一个月后,法院宣判,芯一和周源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八个月,处以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因为案件没有公开审理,我直到芯一入狱后才见到她,她双颊凹陷,穿着囚服戴着手铐,憔悴了很多,一见到我就痛哭流涕,哽咽着数不出一句话,我让她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的机会,我会在外面一直等她。
当晚我去陈子彦的别墅,他已经在等我,我很乖巧地抱着他的腰,他伸出胳膊揽住我的肩膀,许久我才轻声说,“子彦,我们断了吧!”
陈子彦嗯了声。
我笑吟吟,“还记得这场的游戏开始,我帮你找妹妹,你护佑宏大,结果现在你妹妹也没找到,宏大也丢了,连我唯一的妹妹也进了监狱,你什么都没失去,而我失去了所有。”
我抬眸,看见他刚毅的侧脸,手轻轻抚上去,“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在监狱保她平安,我不相信孙文振会罢休。这是我惟一的心愿,我求你一定要帮我完成。”
我卑微的请求他。
陈子彦什么都没说,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淡淡说,“以后多保重。”然后毫无留恋地起身上了二楼。
我始终垂头,看不清他的神情,我猜想大概是冷漠的。
我捂住双颊,有泪水划过眼角,却听不见任何呜咽的声音,大概真正的伤心绝望是无声的。
第二天我约白良石见面,说的话不多,重点拜托他照看芯一,一定要保她平安出狱。陈子彦要和孙飞飞结婚,我不敢把宝都压在他身上,我害怕孙文振出阴招。
我抿了口茶,“还有林苑路的房子,我本来是打算卖的,可那全是我的回忆,我也害怕以后芯一出狱没地方住,我暂且委托给你,你偶尔去帮我看看就好。”
白良石抬眸,“真打算要走?其实大可不必,有我护佑你,想必孙文振也不敢怎样。”
我笑着摇头拒绝。
当晚,肖诚送来一张银行卡,和一封空白的书信,他说,“陈总说你看完自然会懂。”
三天后,我收拾好行李,打车去了机场,在路上媒体登出陈家与孙家联姻的消息,以及他们在民政局领证的照片。照片里的人,一个娇小玲珑,一个高大英俊很是般配。
中午十点我登上去往瑞|士的航班,有华人提前帮我租到房子。起先我来往于诊所,治疗抑郁症,后来渐渐好转,我找了一份简单的工作,转眼间一年恍然而过。
这天,我正吃完饭时,白良石突然来了,隔了一年未见,他仍风度翩翩,看着我瞪圆的眼睛,很是好笑,轻拍我的头。他参观了我住的地方,又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
我大致翻了遍,顿时变了神色,身子轻颤,“你从哪来的这些?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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