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在县城里站稳脚跟,想必相当不容易吧?毕竟是被官府宣告为匪类又扣了不知多少莫须有罪名的门派遗址,初习武时这城里捕快官差的的手段我也曾领教过,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是说韦大韦二那两个废物?倒也曾上门来滋事过,给武馆里那些年轻人几下便收拾服帖了,你师父师爷当年书信往来中便曾提过这一茬,似乎是那和师父老来所得女儿定了门亲事的,那叫萧谦的县令之子给你下的绊子?不过在栖山落脚的这两年也未曾听说过此人,敢情是当爹的升了官儿到别处州郡去了?”
“早死了,被秘密押在县衙班房里的师爷那半个义子所杀,师父也不是那厮对手,更不说那时才初入一层楼的我。”魏长磐忆起当初对面那中年汉子时毫无还手之力时所泛起的无力之感,心中暗想,自己现在又是不是可堪与之为敌了呢。
当初钱二爷新盘下不久立了张家枪武馆的那块地皮早被收归官府所有,松峰山当初送到周氏武馆的房契地契也仅是张家宅院。起初新任栖山县知县还乐得有门派来接手辖境内新近空处的江湖势力空缺,毕竟栖山县张家虽被一纸官府榜文定性为匪类,可辖境内文治武功皆能兼顾,到时每三年一次的吏部考评下来,若能以此得甲等乃至甲等上的考评,那官场攀升必然会顺畅许多。
可怜这位知县过不久又得知新近迁入栖山县张家宅院的那甚么周氏武馆,竟和那栖山县张家匪类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据说连那武馆馆主都使栖山县张家掌门弟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步栖山县张家后尘,到时原本好端端一桩喜事变祸事,别说是甲等考评,指不定了连这小县知县的官帽都给人摘了去。
于是乎本着宁舍了升迁机会不要也得保住这顶知县官帽的新任栖山县知县,在私宅内摆了桌从富仙居叫来的好酒好菜,又从城里最好的一处勾栏内请来两位姿色不俗的烟花女子,一下去了小半年俸禄的知县老爷这还不算,一咬牙又拿出八百两银子,请了那周氏武馆掌门人私宅赴宴。
“这知县老爷倒也有趣,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就是多,绕来绕去不就是想武馆重回原址,我说好嘛,只不过武馆在华亭县地盘被海沙帮游鱼门占了去,要是知县老爷能帮咱重拿回这块地盘,就冲他喝酒不含糊次次都是满饮这点,咱就卖他个面子。”周敢当说到此处捧腹大笑道,“磐子你猜怎么着?他还真应下了,这位实诚至极的知县老爷竟还真找那华亭县知县运作,可惜投进去的银子连个水花都不见....”
可怜那被周敢当灌酒醉到不省人事还吐了近旁陪侍烟花女子一身的知县老爷斯文扫地,还得从家族里掏银子倒贴来运作此事。周敢当深知被那海沙帮游鱼门好不容易才吃进肚去的地盘哪有这般轻易吐出来的道理,这两年饶是这栖山县知县一直不遗余力运作,仍旧是处处受阻。
“磐子,说句实话,这城内割鹿台还有无杀手隐匿潜伏不知,可松峰山暗中眼线十余人身手可都不弱,别到时惹得一身腥臊进来。”周敢当漫不经心说道,“虽说在他们眼里周氏武馆和栖山县张家本就是一样的门派,可到底还隔着张浅薄的窗户纸,太早戳破于我们而言未必是好事。”
毕竟周氏武馆自迁入栖山县张家宅院以来,一直没甚么太出格的举动,武馆内弟子仍是每日举刀挥刀打熬体魄,不过地方从华亭县的海塘变成了栖山县外山林。不过唯一稍稍有违常理的是这两年周氏武馆一直都未再招新弟子入馆,武馆内弟子人数始终维持在百人上下,松峰山潜藏在城内的诸多眼线也未曾见武馆内外有身份不明者往来出入,因此每日回报给山上的飞鸽脚上小筒内纸卷,鲜少有“平安无事”以外的字眼。
“师叔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魏长磐挠挠脑袋讪笑道,“那些自以为藏得不错的松峰山弟子且不说武道境界平平,一个个还都懈怠得不成样子,就差没从藏身处出来跑富仙居里去喝酒,早先以为县城戒备森严还做了不少准备,未曾想竟是半点没用上。”
“那你是何等境界了?就说那些有三层楼体魄傍身的松峰山弟子境界平平?”周敢当佯怒道,“感情是新近又通了两处窍穴,还是已经半只脚踩在四层楼门槛上所以这般轻敌?”
按周敢当看来魏长磐这几年光景最多也便是多通了几处窍穴而已,毕竟还是未及冠的年纪,哪有如此轻易就登四层楼的道理....
“师侄侥幸今日有四层楼境界傍身,不过也确实未敢有丝毫放松看轻那几人的意思,”魏长磐忙辩解道,“师叔别忘了我本就是栖山县青山镇上人,要寻些偏僻地方入城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倒真是错怪你了,竟忘了你家....等等。”周敢当面露匪夷所思之色,“你刚才说有四层楼境界?是四层楼,生出武夫气机来了?”
“当初流落到晋州的时候死撑着逞了一回英雄,差点连命都交代了,也不知道怎么机缘巧合就有了这等境界。”魏长磐苦笑道,“再来一次,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还能守住那城门。”
“到底天下还是年轻人的天下。江湖也是年轻人的江湖了。”唏嘘过后的周敢当又道,“言归正传,烟雨楼复起于江州袭杀松峰山弟子之事,也有消息传到武馆来,说是已经杀得松峰山车队不敢上小路行走,是不是?”
“差不离,不过早些时日被个松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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