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恐怖的一幕,紧紧的攥住了每个常胜守军的心脏。纵是这些训练有素的边军战士,看着共同御敌的战友顷刻间变成了从天空中洒落的血雾肉雨,一时间都喘不上气来。
马征强做镇定,继续指挥着长弓手以羽箭迎敌,奈何越反抗,那种被强大敌人碾压的无力感就越发沉重的压在众人心上。
两只飞枭,挑衅的在箭雨中来回自如的穿梭,时不时的突然从半空中俯冲下来,以利爪对守军战士展开开膛破肚的攻击。一声声惨叫,带走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剩余的官军已经开始有隐隐的退缩之意。
马征心中焦虑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时刻从半空中突来的偷袭,更危险的,是眼看着只靠两个飞枭,眼看着就要把整支常胜守军的斗志消耗殆尽。
战斗,需要的是兵将。而胜利,需要的是维系着战士们战力的斗志。一旦心理防线崩溃,那再多的战士,也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
这场惨烈的战斗,就发生在瓮城最突前的城墙之上,战士们被撕碎前的惨叫声传遍了位于瓮城之内的流民营地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丧家之犬般的流民纷纷从各自栖身的窝棚中探出身形,他们目睹了无数次腥风血雨的杀戮,又一次次迈过亲人的尸首,长途跋涉的逃亡,如今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城墙上一边倒的战斗,浑身颤抖着,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然而,就在这些流民之中,却仍有一支沉稳的队伍,警惕的观察着战场上的态势。他们无所畏惧,甚至因为期待这场战斗太久而难免有些激动起来。
这就是被沈墨言的玄甲军护在中间的界守长老,以及一众年轻界守们。
“奶奶的!”小光头释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都是些什么妖怪,怎么还会飞?”
一旁的月莱忍不住拍了一下释空的光头,“你这小子,怎么也学会说脏话了?”
不过,让月莱更担心的,却是小光头身旁的那个木头疙瘩,剑圣传人李重光。一向以长者的角色约束众位师兄弟的界守大师兄,此刻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释空的嘟囔,而是眼中死死的盯着空中那两道不断带来死亡的灰色身影。
挎在腰间的宝刃流云,随着主人的心情也开始昂起斗志,虽然它没有项北鸣阳夺人性命时的凤鸣之势,但在即将出鞘时,笼罩在剑身的流光溢彩,既有耀眼的华美之影,又有摄人心魄的天怒之威。
天恩感受到了李重光身上的杀意,这段日子朝夕相处,他也了解这位看似木讷的剑圣后人,实则心中嫉恶如仇。眼下,这流云之势,势必是感受到了主人想要把死亡宣泄在那些虐杀着人军的兽兵身上。
“重光师侄,稍安勿躁!”天恩小声叮嘱。哪知李重光因为心中的愤怒,浑身微微颤抖,竟然没有听到天恩的吩咐,右手已经紧紧的攥住了流云的剑柄。
眼看着李重光就要失控,月莱上前一步,使劲扯了扯李重光的衣袖,这才把他从入定中拽了回来,
“呆子,你别冲动,听师叔的安排!”
“重光,暂时按兵不动!”天恩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可是,我们不就是来替九州守卫人族的尊严么,难道我们就看着那些妖兽在我们面前肆意屠杀?”
月莱看着李重光的眼睛都大了一圈,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榆木疙瘩竟然也敢当众顶撞天恩这个老倔驴。
“嗯,这么看来,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油瓶,那张白净的小脸倒还是挺帅的……”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的月莱,妖灵之体已经久经红尘练心,此刻竟然荡漾出一股少女羞涩的暧昧情愫,脸上的一朵红晕稍纵即逝。
对了,上次被这张面孔震得心神恍惚,还是这家伙在盛安的刑场上,仗剑出手,救下自己性命的那一刻。这些日子被这个闷油瓶气的肝疼,竟然没想到这种忘记的感觉此刻竟然又飘然而至。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城墙上的生死搏杀,并没有留意到少女月莱脸上的这番变化。
天恩被李重光的顶撞搞得很是意外,面带愠色,但又放不下身段解释,而是用眼神扫了一下另一旁的天默,
“天默……”
白首天印峰的界守元老们,早就铸造出那份发自心底深处的默契,心意相通的天默走到李重光身边,也是给天恩解围,
“重光师侄,我们此刻身在此处,当然就是要履行界守的护界之责,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李重光执拗的还想申辩,被回过神儿来的月莱掐住了袖子下手臂内侧的一点嫩肉,狠狠的掐了下去,
嘶~,内力深厚的剑圣哪里会提防这个朝夕相伴的小师妹,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像是一条小蛇,沿着心脏的血管直冲头顶,
“你!”李重光想要发作,可是看着月莱盯着自己,不躲不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得抱怨一句,“休,休得无礼……”
这副书呆子样把月莱逗得噗嗤一声乐出声来,
“你才休得无礼,一副无脑的样子,别坏了天恩师叔的大计。”
李重光的确还不明白天恩的什么“大计”,不过月莱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只好忍住心中的怒火,扭头,两眼冒火的看着战场上的残酷虐杀。
看着两个飞枭已经让城头的守军乱了阵脚,那支原本一直如石雕状矗立不动的战狡小队,领头的头领一抬手势,整支战狡小队,协同间杂在队伍中的那些黑面灵猿,悄无声息的朝着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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