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父,你就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死人怎么还能存在我们这个世界上?”虽然月莱以前没少拿天默开玩笑。但是生离死别,让这个丫头竟然想起盲眼老道的好处来,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算起来也算是月莱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个亲人了。
“不信?”天默冲着月莱伸出了手腕,还是一贯的肮脏油腻,但是月莱还是忍不住用耳朵贴上了那个腕子,腕子冰冷无温,果然,听了半天,并没有脉搏之声。
月莱的脸色渐渐凝重,她有些不安的松开了天默的腕子,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困惑的看向天默的脸庞。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月莱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幕,项北不再是那个亲爱的师兄,而面前这个归来的天默,竟然是一个亡者,纵然是天真活泼的狸女月莱,也有些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眼睛里开始有泪光滚动。
“师弟,你回来了?”天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虽然已经在尽力掩饰,但依旧能够听出平日里一向淡漠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嗯,师兄,对不起,我来晚了。”天默在师兄面前不敢继续装神弄鬼,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天恩看了一眼还在旁边抹眼泪的月莱,兴许也是想起之前一直因为天默的事情迁怒月莱和项北,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好心提醒,“天默师弟,大敌当前,形势严峻,还有闲心开玩笑?”
天默两道霜眉扬了扬,仿佛想要把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张开似的,嘴角咧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一旁的月莱突然回过味儿来,这么冷的天气,老道那干瘦的手臂自然会变得冰凉,而要控制住心跳,只要施展修行入门的龟息术就行了,这下月莱不依了,索性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让天默也有些猝不及防。
连忙跑上前去,心疼的抚摸着月莱的脑袋,“好徒儿,别着急,师父这不是逗你玩儿呢。”
月莱不管不顾的继续哇哇大哭,一边大哭,还一边狠狠的抓老道那几根原本就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
“开玩笑?开玩笑!师父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知道我和项北师兄这段时间为了没能救下你,背负着多大的罪过么?项北师兄如今已经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和我开玩笑?”
哎呦,吸溜,哎呦~
天默的胡子被月莱一根根的揪掉,疼的龇牙咧嘴,眼睛里也冒出了泪花,可不得不继续哄着月莱,“好徒弟,师父这不是回来了吗。项北,自然也有他的命数……”
月莱听出天默的语气里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念及这老道对项北的感情,项北似乎还有生机,看着把天默那几根残存的脏胡子揪得差不多了,解了气,就止住悲声,
“师父,你是说项北师兄他应该没事?”
这个问题显然让众人都打起了精神,盼着老道能给个让人心安的答案,哪知这老道一看大家的眼神全都投向自己,故弄玄虚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手捻胡须,却又疼的嘶嘶的倒吸凉气,
“徒儿,你下手也太黑了,为师的下巴都快被你掀掉了。”
害的月莱想要去揪他幸存的几根胡子,天默连忙用手阻挡,“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命数,徒儿,我们修行卜术之人,如果连这个粗浅的道理都不懂,那我们的修行只会误入歧途。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能护住金沙。失了金沙,就丢了九州,丢了九州,莫说项北,就是这天下苍生,都要灰飞烟灭。”
“既然是命数,那我们只管随波逐流就好了!”月莱有些赌气,也不打算顺应天默的意思,倒是一旁的秦落雨终于不再沉默,
“项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人军那里似乎也并不太平,这段时间五军都督常破虏和项北的兄弟耿忠都不再露面,我们要想稳住防线,还必须要借助人军的力量,帮助他们加固城防。”
这一点终于让众人达成了共识,天默在七星血阵中的神秘经历也被暂时放在一边,有了天默的加入,守住金沙的希望又多了一分,秦落雨、天恩和天默一起重新加固金沙城防的疏漏之处。
天默似乎不需更多的介绍,就已经对眼下的形势颇为了解,安排徒弟月莱去找耿忠,帮他尽快振作起来。
由于北击游骑时杨胜的虎贲精骑消耗殆尽,李重光协助耿忠的手下,重新整编出一个千人营,只是这千人营既有大夏的常胜步骑,也有追随项北的那支玄甲神策残部,要想整合这支队伍,并非易事,耿忠萎靡不振,暂时只能由沈墨言全权代理。
好在饱经风霜的沈墨言张弛有度,总算在虎视眈眈的马征眼皮下,稳住了这支队伍的阵脚。
但,与此同时,城外的兽军营落里,也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瓮城最突前的瞭望塔上传来消息,一支全副武装的兽军队伍,已经朝着金沙瓮城开拔过来。
“五里!”
“三里!”
“两里……”
马征虽然平日里花天酒地,但是敌情一启,倒也不失一个常胜边军将领本色,立刻披挂整齐,登上了城头。
正如信鸽所述,敌人并未倾巢而出,这支兽军不过百十来号人马,但带来的无尽的煞气,仿佛就连队伍头顶的天空,也开始乌云密布,让天地之间充满了萧杀的阴霾。
纵是已经见识过这些兽军的可怖,城头上的常胜守军们还是忍不住人心浮动,就是头领马征,也有些头皮发麻,这支百人兽军不单有战狡狼骑,还有之前在野林中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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