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步微澜与廉牧聊得酣时,浑身是血的墨殇突然推开军机处大门。他满眼血丝,神色漠然,犹如一具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疑惑的廉牧在与步微澜对视一眼后,问墨殇道:“发生什么事了?墨殇,你这是咋啦?”
一旁的步微澜随即敛住笑容,并于悄然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墨殇似乎对步微澜并不感兴趣,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将两枚霜剑寒甲司的腰牌丢给廉牧。
廉牧看了眼腰牌。一个是墨殇的,一个是周康的。只不过,周康的腰牌上沾满了血。他皱眉问墨殇:“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殇冷冷的回应道:“内鬼已肃清,背后势力还在查,等查清楚了会告诉你,到时候我和霜剑不再有任何关系。”
“此话怎么?”廉牧不解道,“你还是打算离开吗?”
墨殇没有回答廉牧的问,并在转身时淡淡的问:“那个叫孟简的信得过吗。”
廉牧顿了顿,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白蔷,遂回应墨殇道:“这个小子没有复杂背景,他的师姐与我乃是旧时相识。”
话语间,步微澜想起了来时的那副画,于是看了一眼廉牧,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廉牧却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满是血迹男人。
那个男人听罢,并没有理会廉牧,而是迈出步伐,于默然间准备离去,结果却听廉牧道:“站住。”
墨殇没有回头,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还有什么事情吗?”
廉牧:“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墨殇:“一边查内鬼背后的势力,一边帮你带孟简。既然你信得过他,那我必然会毫无保留的教他我所会的一切,直到他可以独当一面,执掌霜剑寒甲司城北部。”
廉牧看着手中城北部副统领的腰牌,又看了眼墨殇:“先把腰牌拿回去吧,现在非常时期,寒甲司其他部的兄弟又不是各个都认识你,光靠刷脸没有腰牌,出入光阖院或者其他重要场合,恐怕会很麻烦。”
墨殇听罢,没有回头。
临走时他丢下了一句话给廉牧:“霜剑副统领的腰牌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个累赘。这世上只有我想去的地方和我不想去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话语间,廉牧望着墨殇丢下的两个腰牌陷入了沉思,而步微澜则忽然对刚刚墨殇的提到的“孟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王宫大殿上,鹿呦声泪俱下讲述了关于「明光之变」的相关“真相”,期间宫人们得云姈示意,再次退回大殿的阴影里,暂作回避。话语间,原本早已走出「明光之变」阴影的云姈,再次被拖回记忆的深渊。
身为夙国主的云姈,从未跟任何人提及她的母亲与舅母,也就是“柳氏四杰”的姑母柳惜君与生母叶岚,皆死于这场「明光之变」。也正是因为这场「明光之变」,促使身为夙国宗室龙头的柳氏家主柳溯,最终接受了夙国宗室们的建议,开始对后来作为王室禁军的「霜剑禁侍」,进行暗中的渗透。
「明光之变」的发生,让夙国宗室们深刻的明白,只有将象征“权力的利剑”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从真正意义上避免以后会有类似「明光之变」这样的事件,再度重演。
听完鹿呦讲述完那段往事后的蒹葭握紧剑柄,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将鹿呦大卸八块。云姈则端坐于王座上,听得既是愤怒又是哀伤。
当鹿呦讲述完所有之后,离天明还有半个时辰。疲惫的云姈,用几近冰冷的语气问鹿呦:“所以,鹿大人现在想要什么。”
鹿呦听到云姈这么问,突然不知如何作答。沉思良久之后,这个年迈的老人再次伏揖于地:“请国主念在这么些年来,罪臣为云氏所做立下的功绩,并看在云宸国主的面上,能够对罪臣网开一面!容罪臣告老还乡!”
“然后颐养天年?”王座上,那个娇弱的身躯,在这一刻发出颤抖的愠怒,“那些因为你的徇私枉法最终死去的「明光铠」,都曾是夙国的英雄。鹿大人,你可曾想过,当初因为「明光之变」而受到牵连的人们,有多少饮恨而终?又有多少人还活着!”
话语间,鹿呦听出了云姈的态度,遂赶忙道:“罪臣手上有很多关于宗室的秘密和把柄!求国主看在云宸国主……”
“鹿大人,”云姈打断道,“不要再提家父的名讳了,你不配!”
空荡荡的王宫大殿上,赤色的火焰摇曳明灭。随着云姈的这声怒斥,「血眼霜蹄」霍然惊醒,并在沉默中一跃而下,来到鹿呦的身边缓步盘绕。
低沉的吼声在这只雪色绒发的庞然大物喉间回响,并于近距离直接震慑伏揖于地的鹿呦卑怯的灵魂深处,那被层层伪装所束缚的恐惧。冷汗与泪水同一时刻遍布这个老者的脸上,他大声哭喊道:“请国主息怒,罪臣知罪!”
云姈冷笑:“鹿大人是两朝元老,国中重臣,我之肱骨,何罪之有?”
听到这里,鹿呦颤抖地将脸埋于冰冷的地板上,再也不敢抬头。血眼霜蹄随即闻了闻鹿呦的味道,吓得鹿呦险些当场昏阙过去。
「腐朽的卑怯者之魂」
云姈听见了王座下,血眼霜蹄与她的话。思量间,她的目光转向身旁的蒹葭。毕竟,作为曾经明光铠的一员,「明光之变」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是很大的。尤其是今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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