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你先去你皇兄那儿坐坐罢,为人夫了,去跟你皇兄讨教讨教,兄弟俩说说话,别教他光盯着折子了,人总得养养神不是。”
“是,”周劭拱手,这便却步退出大殿……
座上的人不再言语,接着连海嬷嬷并一众宫人都退下了,寿康殿像被冰封住了似的,周身都流窜着冷意。锦秋瞥了一眼坐上之人,大殿太空,太后好似离她更远了,像一尊神佛坐在宝座之上,自己则是只蝼蚁,受她的审判。
“说说罢,昨儿喜宴上跑出来的那人,与你有何干系?”太后一手撑着下颌,一双眼似漫不经心望着锦秋。
锦秋站起身,朝她一蹲,不卑不亢道:“回母后的话,儿臣并不认得这人,昨日他闹起来时儿臣已拜完堂送进屋了,详细情形并不知晓,只听说他是个疯子,一上来便胡言乱语,叫人给拖下去了。”
“哼,你倒是撇得干净,”太后冷笑道。
锦秋微掀眼皮子,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见那长长的石榴花耳坠子一晃一晃。
“儿臣不敢,”锦秋屈膝跪下,双手交放在额前,匍匐在金砖地上,冰凉的地面熨帖着手掌,沁凉。
“哀家瞧你没什么不敢的,”太后又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不过人既然死了,便罢了,背后弄出这桩事来的人哀家也懒得查,你们自己看着办,至于你呢,只要你愿意好好侍奉牧之,哀家就睁一眼闭一只眼懒得计较了,只是有一点,你得早些为他开枝散叶,你们可都不小了。”
锦秋猛然抬首望向她,她以为要承受她老人家的雷霆之怒呢,就这么轻飘飘的就过了?她上回不是打输个叶子牌都能迁怒到父亲身上的么?今儿怎的就这样大度起来,摸不透啊!
“儿臣谨记,”锦秋埋首。
“起来罢,”太后抬了抬手。
锦秋这才理了理起褶的袍角,起了身。
“你是个有福气的,先皇这么多儿子里头,牧之养得最好,他待你真心,你也要好好儿待他,”太后突然语重心长起来。
锦秋抿着嘴角,没言语。
“再有便是你今后上宫里来,”太后突然伸手指了指锦秋的双足,道:“这云履不能穿。”
锦秋垂头瞧了一眼缎面上绣的白狐,心中纳罕,却又不敢多问,应了是便坐回原位了。
太后还没老糊涂,这样的小手段她见得多了。锦秋穿着这云履入宫,八成是有人故意害她,让她冲撞自己,她还不至于为了这便与新儿媳生嫌隙,毕竟这姑娘与周劭八字合呢!因周劭“克妻”,京中贵女的八字她都拿来与周劭合了,唯独她的被少监批为天作之合,这可是万里挑一呀!是天意!
锦秋也不傻,太后提点了她那就是不计较的意思,虽不知道这云履犯了哪条忌讳,但横竖是犯了忌讳,既然如此,今儿使劲儿撺掇她穿这云履的人,八成没安好心。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太后便传膳了,锦秋与周劭留在寿康宫用了午膳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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