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你可知这些病人都是哪儿来的?住哪里?这两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又去了什么地方?”
“都是普通的百姓,住在城南慈心堂附近的几条巷子里……”叶大夫问是问了病人亲眷,只是问得没那么清楚。
江长兮便让药童再去问问仔细了,写在纸上给她。还没交代完呢,照料病人的药童跑出来说病人的病情又有了变化了。
正巧这时温大夫和辛大夫也前后脚到了,几人便一同进屋去看病人。
只见那病人浑身的青紫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江长兮和叶大夫先后开的药没有半点用处,病人的情况还在恶化。
“庆荣,银针。”
江长兮挽了衣袖,接过庆荣递来的银针开始施救。她心里其实也没有谱,脑子飞快运转着,将从小所学医理从头理了个遍,偶有只言片语应对,就是无确切之法。
就在江长兮救治这个病人的时候,其余的病人也相继出现同种情况。而天水堂外,又有亲眷抬着病人上门求医。
叶大夫是最知晓情况的,他便去了前堂查看病人。这是天水堂接收的第四位同样症状的病人了,后面又陆续来了两个,一共六人。
好不容易稳住了情况,病人的僵直情况暂缓,体温借着炭火勉强维持着,只是全身发黑的情况未能好转,江长兮也是忧心忡忡。
温大夫收了银针,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从隔壁房间过来找江长兮:“姑娘,情况如何了?”
“暂时稳住了,你那边呢?”
“情况暂稳,只是这体温下降,血凝之症不得解,这怕不是解决之道。”温大夫捋了捋他的山羊胡,眉头紧蹙的深壑能夹死一只蚊子:“脉象无异,不似中毒,当真怪得很。”
江长兮低眸仔细端详这些黑溜溜的病人,黑色是从肌理深处挥发出来的,一点一点地替代了原先的青紫色,她用了很多种办法都消退不去。
看不出来是什么,用药也试不出个一二三来,真真是奇怪的很,倒是让她想起了京兆府里的那具黑色的人骨。
“庆荣,小方呢?我让他问的东西都问来了没有?”江长兮被自己突然闪现的想法给吓到了,她的心脏怦怦直跳,需要尽快找到答案来平息她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可偏偏,事与愿违。
药童小方前来回话,“姑娘,小的都问了,病人的亲眷说他们是住在慈善堂附近的,有人是樵夫,有人是打猎的,大多相熟,经常相约去郊外的几座山上砍柴打猎,吃的喝的倒是各家不同,在山上有没有吃相同的食物就不清楚了。这是病人亲眷报来的,病人这几日就是在这几座山上砍柴打猎。”
江长兮接过来一看山名,陈婆婆夫妻看守的那座山头赫然在列,江长兮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只怕真的应验了。
江长兮突然想到昨日寒未辞突然出现在随安侯府,怎么来得这样突然又这样巧合,怕就是寒未辞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只是当时侯府大乱,她的心绪大乱,寒未辞未有打扰,她也没有发觉不对的。
“庆荣,你先回侯府去找哥哥,请哥哥去南襄王府找南襄王,将天水堂的情况告诉他。”王府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江长兮担心只有庆荣去见不到寒未辞,江长远跟寒未辞虽有过龃龉,但他毕竟是侯府世子,王府的人应该会重视三分。
庆荣想一想也能明白江长兮的用意,连忙带着小方先回了随安侯府。
温大夫见江长兮脸色不对,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莫不是不对。”
“大不对。”江长兮看着那深沉的夜色,心也是沉甸甸的:“您还记得陈婆婆夫妻吗?”
温大夫怎么可能忘,就因为他一时疏忽,险些就害了姑娘性命。“他们不是死了吗?”
江长兮摇摇头道:“那夜大雨,山中泥流带出来一具白骨你记得吗?我在京兆府见过,由里到外,全身发黑,我用了多种办法都查验不出是什么毒来。”
说到全身发黑,江长兮就联想到了眼前这些病人。可这些都还是活生生的人,跟那具人骨又有不同。
江长兮道:“您看看这些人都去过哪里吧。”
温大夫接过江长兮递来的纸一看,心中惊骇不比江长兮的少:“这病,会传染?”
“那不一定。”江长兮原本也有这个猜疑,但想想又觉不对,那具白骨她也碰过,寒未辞和京兆府的衙役也碰过,至今为止并没有人身有异样。
再一想,这些病人的亲眷们也都同病人接触颇多,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可见这症状并不传人。
因此江长兮的猜测是:“病人应该是吃了山上的果子或是喝了山上的水,再不然就是这山上有什么东西碰了就会得这怪病的。”
所以她才要庆荣去找寒未辞来,寒未辞是南襄王,有权有势还有人,有他在,封锁一个山头应该不是难事。
庆荣先带小方回了随安侯府,江长远早让他的书童在门房处后者,本意是想着江长兮回来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知道,以便安心。不想江长兮没等回来,倒是等来了求救的庆荣。
听完庆荣的话,江长远第一反应是去求助于父亲,可一想到父亲今日做的混账事,又想父亲似乎不太愿意江长兮学医的,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憋着一口气去了南襄王府。
若只是庆荣来,王府的门房见她眼生,还不一定会放她进去,可江长远就不一样了。江长远乃随安侯府世子,也是个不安生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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