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笺这般一说,青黛脸上生出了几分不自在,这姑娘说话还真是该死的不中听啊,但似乎又无法让人反驳?
“姑娘难道就不想出这元一阁么?”青黛问道。
“出不出这元一阁,不是想与不想就能决定的,不是么?”花笺看着青黛,开口反问道。
此人这话说的委婉,但实际分明是有求于她,或者是利用她达成某种所求,她才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也别怪她不近人情寒石心肠,想她平生助过多少人,行过多少好事,还不同样落得今时今日这般下场。
现下她活着,那么她虽不会做大恶之人,但在也不会在做从前那般‘良善’之人了。
“这……”青黛闻言,一时语塞,顿了半会才又道:“姑娘言之有理,是青黛言语欠妥当了。青黛的意思是,若是青黛有法子可以让姑娘出得元一阁,姑娘可否考虑考虑?”
“你有何条件直接说便是,何须这般拐弯抹角?”人家既然这般识趣,态度也不差,她自然也会说话祥和一些。她和青黛并不相识,更别说交情,青黛告诉她能出元一阁的法子,必然是有条件的。
“青禾是我之妹,她今日于姑娘你多有得罪,它日姑娘得势,还请原谅她今日作为。”
“怕是不止这一件吧。”
“姑娘聪慧,还请姑娘能替我将青禾带出元一阁,让她远离此处,不再回头。”
“你觉得我是有多能以德报怨?”
花笺笑笑,她不喜欢青禾,怎样都不喜欢,所以即便交换条件多诱人,她都不会去护青禾周全。
前半生,她护的人够多了,有的真心想护,有的因为除灵师的身份必须去护。
但是现在,她不用再遵循黎山的祖训,也不用在因为身份的束缚去做自己不喜欢之事。
只是,从前的身份转变到现在,代价太大了,失了言寂玄,失了定坤。
弄潮啊弄潮,若是你未曾出现,她还会是心思‘单纯’,生性‘率直’的花笺。可你若未曾出现,她大约就会这般一直走下去了,可那样也会留下不少遗憾的吧?
夜风徐徐吹过,带着凉意和几分戾气划过花笺的发丝和裙摆,而后吹向回廊那边,呼呼之声也成了呜呜啜泣。
看着花笺,青黛又语塞了。
眼前之人,是有天命在身之人,她看的出来的,不然她也不可能从那玉佩之中出来。
只是这天命在身的贵人啊,似乎太冷漠了些。
“姑娘,青黛自神魂寄于这玉佩之上已有数百年,我有意识,可见这元一阁之事。但同时我也被束缚于其中,明明知晓寒为清是杀我一家的凶手却不能报仇雪恨,更未能阻止青禾对他心生恋慕。今日若非在姑娘身侧,我依旧脱不得困,只是若离开姑娘身侧,我亦再被束缚,不能成事。”青黛说着生了哽咽之声,随后更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还叩首道:“若是今日姑娘能相帮,青黛必不会忘了这份情,愿意留在姑娘身侧,听凭姑娘差遣。”
照理来说只是魂体,跪拜不该有声,但青黛却有,这样的诚心和赤忱,倒是世间少有。
“呵,你倒是惯会博人心软的。”花笺瞥了一眼青黛,语气稍软的开口道,她到底还是松了口。
倾慕之人为屠家之人,还真有点意思啊。
倒和她有些相似了,我以你为尊,没想到害我自此之人是你,后来又利用我的还是你。
只是可怜,最后担忧甚至为之付出代价之人确实最亲近之人。
如此,那她若有“余力”,她帮一帮也未尝不可。
青黛闻言,心中一喜,眼有希冀,又叩了一首这才道:“多谢姑娘相助,青黛必会不会忘了今日之言。”
“得了,回玉佩中去罢,何事你意念于我即可。”花笺道,目光看向回廊那侧,微微眯了眯眼。
青黛回了声是,随后便回到了玉佩之中。
花笺前行两步,弯腰将玉佩拾了起来直接便系在了腰间。
这玉佩的手感,倒还是极好的。
行至床边,翻身上床,盖好被子,一夜好眠。
次日,花笺一直到半晌午才醒来,她挑了挑眉,这元一阁倒是安静的很,就这么放心她?
花笺才这么想,便就看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在姹紫居张望着。这元一阁的戒备还真是不怎么样啊,似乎什么人都能混进来了。
只见那人走走停停,忽而停在一处山石后面朝花笺看来,看清是花笺之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随后转为疑惑,又看了半响过后才似乎下定决心一般朝花笺行去。
“花笺师叔,真的是你!”停于花笺身侧,木长亭细声激动道,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随后她又觉得刚刚的行为不大妥当,便又双手作揖,恭敬开口道:“花笺师叔安好。”
花笺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妙色女子,看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人是黎山的木长亭。
几年而去,木长亭变了不少,修为高了不少,也越发好看了,以致让她没有一眼便认出来。
“我修为尽失,也已不是黎山之人,你不必对我这般恭敬。”花笺道,相较于木长亭的热络,她就显得极为淡漠了。
“不管您是不是黎山之人,又有没有修为伴身,在长亭心中,您永远都是花笺师叔。”木长亭道,她所言皆为真心实意并无半分虚言。
木长亭想,但凡是历经过五年前黎山难事的黎山弟子,大多都会这般想吧。
若是没有那日的花笺,黎山怕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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