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眉入鬓,再往下些,乃是双幽深灼亮的瞳孔,浩如烟海深不见底,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云蓁瞧。
便是左脸脸颊上隐隐透出一丝红肿,也未曾破坏这张容貌的一丝俊美。
斯人如玉,灼灼而立。
云蓁怔然的盯着荣故这张陌生又略显熟悉的皮相,恍然之间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她心中一沉,喉口干涩,而她自己却并未察觉出自己的异样。
其实云蓁怎会对荣故的身份没有揣度与犹疑?
只是重生之前,她未曾仔细查询,荣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重生之后,她又被琐事缠身,争分夺秒到恨不得分身,又哪有人力空闲去查询荣故的身份,虽说已经隐隐有所揣度,但到底事情并未摆到明面上来,她便选择推到一旁。
如此荣故既然褪去了面上的那一层妆容来见她,自然是不打算再瞒着她了,兴许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她了。
“祁盛华?”云蓁用的虽是犹疑的语句,但心中已经基本大定。
云蓁的目光仔仔细细的在祁盛华的面孔上一点点略过。
其实荣故原本的那张皮相,仔细瞧去,与祁盛华这张面孔还是相差无几的,只是在原有的面孔上略略添上了些笔画,掩盖了他出挑的长相罢了。
祁盛华今日既然以这副长相来了,自然没打算瞒着云蓁,在云蓁的目光之中,祁盛华略略点了点头,沉声道。“是。”
云蓁长睫微眨,落下一片阴影,掩盖去了她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祁盛华却不让她躲闪,沉声问道。“卿凰,你现下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听到祁盛华如此问,云蓁方才动了动,抬眸瞧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提醒道。“莫要忘了,我现下乃是华云蓁。”
祁盛华微微一怔,唇角突然勾起个笑来,略略逼近了些,将云蓁揽入了怀中,轻轻在云蓁额心落下一吻。“无妨,华卿凰也好,华云蓁也罢。”
“虽不清楚你到底作何打算,但到底我不会松手了。”
猝不及防下被祁盛华搂在了怀中,感到额心一阵温热,云蓁竟是莫名觉得有些发热。
窗外风雨也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唯独刮过阵阵残风,吹的窗台呼啦作响,动静不小。
兰泽昏昏沉沉清醒过来之时,下了一夜的雨终是停歇了下来,借着微弱的烛火,他撑着身子四处瞧了瞧。
这里乃是个破旧的茅草屋,兴许是因为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屋子里头显得十分的潮湿,虽说天气已经逐渐炎热来,但到底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兰泽缩了缩身子,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被绳索里三层外三层死死捆住的双手。
就这几根绳索,便想要困住自己?
他眸底异光闪烁,尝试着调动了一下身上的内力,却发觉一切都是惘然,他心头不自觉便沉寂了下去。
兰泽不禁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也不知云蓁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竟是让他根本无法调动内力。
原本在他瞧来算不得太费力的几根麻绳,却让他根本没法挣脱出来。
兴许是兰泽悉悉索索的动作略略大了些,兰泽心中羞恼之际,竟是发觉原本暗着的墙角突然动了动。
他警觉的抬头向着那处望了过去,竟是发觉那是个蜷缩成团子的女子,因为身上穿着黑衣,又蜷缩在角落之中的关系,故而兰泽先前并未发觉。
像是被兰泽的动作惊醒了过来,那穿着黑衣的女子怯生生的向着兰泽瞧了过来。
因为灯火昏黄,兰泽能够勉强辨别出这是个女子已经算是不易了。
故而并未瞧清楚那女子的长相,但他总归是要搞清楚,云蓁这是把自己搞到哪里来了,怎么瞧着这般破破烂烂的。
“这是什么地方?”
在兰泽打量着这名女子之时,这名女子也在怯怯的瞧着兰泽,听到兰泽开腔之中,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又惊惶的缩了缩脖子。
兰泽微微蹙眉,他一向以翩翩浊世佳公子自称,凭借一张皮相对女子可谓是手到擒来,就算是现下略略狼狈了些,但按他的底子,再怎么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吧?
仔细想了想,兴许是自己先前的语气不行,方才把人吓成这样,兰泽清了清嗓子,柔声问道。“姑娘,你可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何被关在此处?”
兴许是兰泽放柔的语气安抚了那女子,那女子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眸子,用兰泽觉得甚是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圈。
在兰泽将要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前,犹豫着开了口。“这里乃是君迹山,至于姑。”
眼见那女子吞吞吐吐突然截断的话头,兰泽只觉得心中如百爪挠心似得,恨不得掰开这女子的脑袋,瞧瞧这女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在那女子十分敏感的察觉出了兰泽此刻的心情,继续道。“小女子明萱乃是七日前途径君迹山,看天色尚晚,便在君迹山脚下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夜晚猝不及防下,被那些人强行掳了来。”
说到最后,明萱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竟是开始哽咽起来。
兰泽最是受不得女子的哭脸,忙开口转移话题道。“姑娘乃是一人被掳上山来么?都已经七日,便没有官兵前来救援姑娘?”
明萱哭的正是伤心之时,此刻话都说不全了,瞧着兰泽抽噎着开口道。
“这些山贼头头祖祖辈辈扎根在这扬水一带,与官兵多有交道,哪次下令围剿,不是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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