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蓁能够察觉到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十分稳重,没有一丝一毫的震动。
“你说什么?”
荣故并未开腔,仅是握着云蓁的手,将玉簪一点点向着胸膛口送。
云蓁下意识便想要撤回手,只是荣故却不许她退开,仅仅是死死的握着,黑暗之中,那双眸子十分灼亮。
“当年我欠下你一条性命,无力偿还。”他略略停顿了片刻,云蓁竟是好似从他那平稳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几丝的痛苦与挣扎。
“在泠国内短短一年,却是折了我这大半生。”
云蓁略略有些茫然,一向清醒的脑子,竟是一时转动的有些缓慢。
“荣故,你,你可知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荣故却不理会云蓁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仅是用着平淡的语气,在复述些天方夜谭般的事情。
“当年一别,却不想再次相见,竟只能瞧见你的棺木,你可知晓那时我是个什么心情?”
也不知想起些什么,他的额角隐隐抽动,荣故面上神色略略显得有些狰狞,只是房内昏暗,云蓁瞧不清楚。
当年从泠国离去之后,他因年轻气盛下,一时不察竟是中了计,若非是呆在华卿凰身侧的一年下来,多多少少养成了身上带着些伤药毒药的习惯,他是完全无法支撑到母妃派人来寻他。
只是就算是救回了一条性命,落下了病根,伤了一条腿。
毕竟当年不过是个未曾及冠的少年郎,乃是最为骄傲的年纪,哪里肯在腿伤未愈之时,去寻那心上人。
毕竟当年的他十分清楚,华卿凰乃是何等的骄傲,他本就比华卿凰要小上一些,华卿凰对他的态度,总归是让人难以捉摸。
哪里料想,原本将养了一年左右已经可以勉强行走,不宜奔波。
却不防,这些年在他瞧来甚是厉害的母妃却是被人陷害,逝世了。
少年郎没了庇护着自己的大树,在朝堂上夹缝生存,躲过了多少次刺杀,凭借着一股信念坚持下来,终究是有了些许的地位,寻了一个时机奔赴泠国....
喜乐喧天,十里红锦,那正是合欢花开的最为鲜艳的时节,乃是泠国京都最美的时日,漫天飞舞的合欢花瓣洋洋洒洒飘荡于风中,久久不散,
鎏金火凤大红鸾轿抬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奔向了那个在他离开后,乘虚而入的男子。
无人知晓,那时的他乃是以什么心情,一路远远尾随目送,眼睁睁的瞧着那个身披火红嫁衣,笑的一脸温婉的女子,被旁人揽入了怀中。
无人知晓,那一日从他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加深了那街口的红锦,那落在红锦上妖艳的血色,让他彻底晕厥过去。
他原本内外伤好的相差无几,却因气急攻心再加上策马狂奔数十日不眠不休,一齐并发而出。
待他浑浑噩噩的从梦中清醒了过来之后,却已经回转了苌楚。
只是自打那一次晕厥后,他总是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虽说大梦将醒后,总是不记得到底梦到了些什么,但隐约之间,总觉得与华卿凰有些干系,若非是白契白止数次相阻,他总是想要去泠国一探究竟。
只是到底被一再相拦了下来,他到底未曾去泠国,只是再三派了探子几次三番入泠国一探究竟。
直至。
荣故的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目光略略有些空洞,下意识伸手触碰到云蓁的面颊上,像是生怕云蓁会碎开般。
云蓁察觉到荣故的触碰,原本是想要躲闪开去,却不料想,荣故仅是如此动作,并未再有别的什么,云蓁身子微僵,敏感的发觉了荣故此刻神情的不对劲,现下她脑中也混乱无比。
自然无法去分析分析荣故现下这般,到底是因为些什么。
“直至,你的死讯传来。”
云蓁瞳孔猛地微微一缩,脑中猛然炸开,原本是想问问荣故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下一秒便只见荣故倾身压了上来。
云蓁此刻原本是想要开口说些话,却不料想直接给荣故开了便利。
不同于先前攻城略地般的粗鲁,此刻的荣故可以说是显得十分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瓷器一般,轻舔慢拭一点点的温和的对待着云蓁。
他的一只手还握着云蓁的手,另一只手则是按压着云蓁的后脑,似乎想要从云蓁这里得到些什么。
似乎是恼恨于云蓁不回应,荣故动作方才略略刺激了一些。
云蓁浅浅喘息了一声,顺势将手中的玉簪放置在一旁,撑着荣故的胸膛,让荣故略略松开些。
她也不是什么蠢人,今日荣故的这番作为,患得患失的态度虽说颇有些让她捉摸不透,但到底仅仅凭先前他暴露出来的只字片语,云蓁便能够推测出来。
从始至终,荣故怕是就知晓,自己这具皮相下头装着的,乃是已经死透了的华卿凰。
方才费心费力的帮助自己,方才一路默默无语的站在她身后协助她。
“荣故。”云蓁听着荣故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耳畔传来荣故低沉而厚重的喘息声,她双手环上荣故的脖颈,略略凑近了些。
在荣故怔忡之中,主动覆盖上他的薄唇。
荣故微微一怔,下一秒便与云蓁抵死缠绵起来。
两人一时吻得动情,到了最后,荣故身上也被云蓁扒了个干净。
“卿凰。”
云蓁分不清楚,荣故口中喊着的是卿凰,还是轻凰,两人纠缠到一处,好似是连体婴儿般,谁人也好似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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