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喊两声,屋子里才传来一声嘶哑而苍老的声音:“门没关,进来吧!”
屋门虚掩着,郝民圆轻轻一推,伴随着“吱呀”一声,开了。
我跟在郝民圆身后,没想到他刚迈进屋里,冷不丁突然停下了,我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了他后背上。
“怎么啦?”
我话刚开口,就闻到了屋子里有一股刺鼻的骚臭味,侧身就看到个穿着破旧衣服的老头坐在正对门口的八仙椅子上,更为显眼的是他身侧放着一对不锈钢拐杖。
不是老导游嘛?怎么……怎么还是个瘸子?
导游和瘸子疯牛马不相及啊!
我不禁纳闷起来。
“你们……你们有哈事嘛?”
看到我俩,老头似乎一脸的意外,眯缝着眼打量着我俩。
“请问……请问您是被称为“老司南”的导游老师傅吧?”
“开门见山”或许算是郝民圆的职业习惯吧!不拐弯,不抹脚,有时候这样倒省了很多事。
老头皱着眉头苦笑一声:“什么老导游,已经废了好多年喽!现在……现在也就是个孤寡老头——谁让你来找我的?”
我环视一圈,本来就不大的客厅里杂乱不堪,桌子上摆着几个碗碟,里面还有吃剩下的饭菜,地上一片乱七八糟,门一侧更是堆着一堆垃圾。
汗臭味,霉味,掺杂混合着,别提多难闻了。
一侧是个小炕,上面被褥杂乱,几件脏兮兮的衣服随意放着。
这屋里脏乱成这样子,怎么住人啊!
“我们是山东来的刑警,想打问个地方,住的酒店倒水的大叔引荐您的!”郝民圆还是一句废话没有。
“奥——什么地方?”
“虫皿蛊寨!”
老司南浑身猛地一颤:“啊!你们……你们找这地方干什么?”
“找我们的一个朋友,他失踪了,只给我们留下这个地址——应该是个地址吧!”
老司南点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个寨子,只是……只是你们知道也白搭,根本去不了!”说完苦笑着,示意我们随便坐。
郝民圆深吸一口气,转身看了我一眼,纳闷地问:“为啥去不了?”
“因为这是个传说中的苗寨,外人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去不了——就算到达,也无法活着回来,所以……所以我劝两位还是放弃吧!你们的那位朋友,应该也没有到这个寨子。”
我忍不住反问:“什么寨子这么神秘?”
“生苗古寨,一个从不欢迎外人拜访的地方!”
老司南回的也十分干脆。
“大叔,你应该知道这寨子怎么走吧?”
老头猛地摇头:“不!不!我不知道,估计现在已经没人知道这……这寨子怎么去……”
从老头一刹那惊慌的神情中,我可以断定,他撒谎了!
连我都听得出来,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郝民圆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兄弟,既然认识了就是缘分,咱们先帮大叔打扫一下卫生吧!”
“好来!”我挽起袖子,拿起门一侧“秃头顶”扫把便干起来,郝民圆也把外套一脱,当起了清洁工。肥猫吧
“你们这是干啥?别……别啊!”老司南哆嗦着双手扶着拐杖,就想过来阻挡我俩,无奈根本迈不动双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我反应迅速,一把拉住了他。
“大叔,别客气啊!你……你就坐好等着吧!”
“这怎么好意思,我家里太脏乱,你们……你们都是干净人呐!”
我和郝民圆这次很默契,都不再开口说话,只顾弯腰打扫卫生,用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时间,才把地面、桌面,清理干净。
老司南似乎有些感动,双眼淌出了老泪。
“大叔,待会儿我去买点垃圾袋,这样方便,另外这把筷子早该换了……”
老司南摆了摆手:“两位什么都不必说了,请……请帮我从相框后面拿出个胡须刀盒子。”说完怔了怔身体,长吁一口气。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都这么狼狈了,还刮胡子!
郝民圆点头走过去,伸手摸了几下,果然拿出个蓝褐色的小盒子,轻轻一吹,顿时尘土飞扬,可见盒子很久很久没人碰过了。
“打开……”
老司南哆嗦着伸手指了指郝民圆手里的盒子。
难道盒子里不是剃须刀?
我一拍后脑勺,我也真够笨的,很明显他在盒子里藏了东西,而且是重要东西。
盒子被郝民圆打开了,我赶紧揍了过去,就看到剃须刀盒内是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的纸,郝民圆赶紧拿出来,同样吹了吹上面的尘土。
地图?
打开后,看到上面画着横七竖八的线条,还有不少标注,什么“沿河顺流前进大约五里路”,什么“绕过山峰向南大约六千米。”
显然地图是手绘的。
“你们不是要找虫皿蛊寨嘛?刚才……刚才我告诉你们的都是真话,这村子我的确没有去过,那些年,我当导游,距离最近的一次应该……应该距离寨子不到五公里,只是当时出了意外,我所带领的那只考察队全都……全都死在了那可怕原始丛林里。”
考察队?原始丛林?
我浑身猛地一颤,和郝民圆互望了一眼。
“大叔,你说的考察队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老司南低头沉默了十来秒,似乎在沉思。
“好像四十年了吧!那时候我只有二十几岁……”
我浑身又是一颤。
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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