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周围人都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说:“是考得的。”
立刻有人反驳他说:“瞎说什么,将军的功绩是自己一场一场仗打下来,给自己挣来的!”
又有人小声说:“你们不知道?冯家出过冤案,冯将军原来也是好出身,后来才……”
王澄南道:“什么冤案?”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了,王澄南听着越来越觉得混乱,冯曦文此人原来是春闱考试上榜考生,出身倒是平平,与官场有那么一点的关系,于是在靠山倒台时也被牵连着举家受灾。冯曦文因此被发配充军,又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被特赦回京。
冯曦文不知道哪里找了门路,通过某位臣子的中间引荐,最终得以正式面圣,赦免,在军中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他杀人如麻,做事狠辣,并且很有一番及时享乐的歪理。他所带着那支队伍极其剽勇,但所犯下的违例也是最多的。一路职位晋升不停的冯曦文作风嚣张,终于与养蛊人被反噬了一般,也因为自己的那支队伍而入狱。他吃了几年牢饭,在晋王造反时才得以再度被放出领兵,这一次冯曦文堪称是平步青云,各臣子的弹劾也没能动摇他分毫,他靠着他人难以企及的打仗本事,担任将军,领兵至今。
可以说冯曦文这一路走来堪称励志,也占了一定的天时地利人和,这么看来他确实有那个对世家小姐执念的条件。
到了晚上,王澄南偷偷摸摸的往冯曦文的帐里走,在外面便被副将抓住,再三警告她不要找死。
王澄南问:“你们将军到底跟怜儿在里面做什么?”
副将道:“夜深了,自然是都睡了,王小姐,将军不想为难你们,但到底如今情势紧急,将军带着人到南疆依然是忙碌不堪,王小姐不要做多余的无用事。”
“既然我在此无用,不如让我们走。”
“------走哪儿去啊?”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王澄南便下意识抖了一下,冯曦文自账中走出来,走到她面前,王澄南仍然是要抬起头看他。
冯曦文问:“你们回哪儿去?如今京都封城了,各地四处鬼行肆虐,我带着大批的人又往南疆去,宋川白那天煞星又在北,大周四处没有安全的地方,你们能往哪儿去?”
王澄南一愣,冯曦文话里的含义太多,她一句一句的理解过来,道:“京都为何封城?”
她听着宋川白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又是顿了顿才想起来:“阳和侯......阳和侯又怎么成了天煞星?”
“他不是天煞星是什么,”冯曦文也没有讲理由,只是道:“怎么,你还想去找他不成?他大约是困在北边不好动的,即便要动,恐怕也不会再往南疆来,直冲京都就去了。不过,京都他去了也进不去,京都对外来人员严防死守,别说是阳和侯了,我也进不去。”
“可,”王澄南道:“此时京都危险,将军应当更要守在京都才是,为什么远离京都到了南疆来?”
冯曦文带着精锐走了,骠骑大将军驻边不回,而各地都还要留守兵力来保卫自己的地方,京都更是大部分力量都用于控制鬼行,京都的有生兵力实际上是非常空虚微弱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说不定也能想明白。”冯曦文道:“当然,若是怎样都不明白,那也只能是该死的鬼,活该了。”
他说完对着副将一招手往一边走去,头也不回地对王澄南道:“她在帐里等你。”
荣怜儿倒是披着一个大毛呢子的外氅,一点都不冷的,将脸暖的竟然有些红。
王澄南疑心这是烧起来了,手抵住额头很是试了一番,意外地发现这还真不是生病,荣怜儿竟然还北照顾的很好的样子。
她紧张问:“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荣怜儿不回答,一股脑地扑上来,抱着她的腰不吭声,王澄南看她这个委屈的样子更紧张了,连声道:“他到底对你干了什么?!你别害怕,都告诉我!”
“他什么也没有对我做。”荣怜儿的声音闷闷的传来,过了一会儿,又说:“他只是说,我们都要死了。”
“你说什么胡话?”王澄南皱眉道:“他不过是说来唬你的话。”
荣怜儿用力地摇了摇头,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王澄南的腰腹:“姐姐你还记得毒雨么?他说,这毒雨会从北方开始向大周各地蔓延,最后到处都会是那样可怖的样子,就算人们不得鬼行,也难以在这样的日子里生存下去,农田鱼池,这些也一样都活不了。”
王澄南一停就觉得很无稽,她仍是不相信,道:“冯曦文此人看上去脑子就不正常,你莫要听信他的话。”
“他就是因为最后会有这个结局,才这样处世的。”荣怜儿道:“他说,就是知道自己没有几年好活了,才会这样随意地烧杀,不怕自己入狱,更不怕自己死,反正最后也活不下去。”
王澄南觉得冯曦文简直是有病,正要竖起眉毛发作,荣怜儿突然抬起头,非常可怜,害怕的说:“我也会死。他说我会死在氓山。”
“别再说了!”王澄南抵住荣怜儿的下巴,强迫她闭上嘴:“我说话你不听,别人说一句你就听?我要跟着鬼行,如此辛苦的日日走,夜夜走,自己找苦头吃,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好好的过日子!我带着你大江南北的跑,还不是为了治好你的病,让你也能与其他人一般恣意生活?你才跟冯曦文相处这么几天,就说这个话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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