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是在问范瑞,范瑞对陈桐生摇头,意思是暂且还没有消息。
陈桐生话差不多问完了,便说着让纪英休息,两人就退了出去。
临到门口,正面对上一个端着一个碗走过来的人,陈桐生一看,便是方才不知为何被派出去的那个下人,离得近了,陈桐生看见了是碗酥酪。
宋川白接过来递给她,道:“吃了再说。”
原来是给她拿酥酪去了。
陈桐生吃了两口,两人单独走到僻静处,陈桐生咽下嘴里的酥酪,道:“我一直在想,其他什么人,与姜利言的可能性,哪一个比较大。”
宋川白等着她的回答,听她讲:“但这么久以来,我对于不同的偶,总是会有不同的感觉,在面对纪英时,我也能够感觉得到他并非於菟的偶。而之前在京都那样久,却一次姜利言的偶也未曾见过。”
姜利言的立场如今也是不清晰的,但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陈桐生觉得他动用偶的可能性不大。且不论他有没有将人变成偶的能力,在之前陈桐生从幻境中看到的样子,姜利言也未曾显露过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倒是始终在用相当复杂的手段与方式干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孔顺。
作为孔家人,尤其是从没听说过有离开峰门关的孔家三公子,宋川白还给她补充了一点关于孔顺的消息,他是个天生体弱多病,并不太明显,也没有在做什么实际事业的年轻公子。
论身份论地位论能力,在目前看来,他甚至都还比不过孔蒙,更何况孔家用人重贤不重亲,孔将军若是有事要办,自会派信得过又能干的人去。
何必在这个局势要乱的节骨眼上,将自己家里平日不听窗外事的三公子派来呢?
孔家子嗣不丰,嫡系就孔将军,孔蒙,孔顺三个,孔家既然立出来一个,又往京都派了一个,有些远见的家族,尤其是还并非处在京都这样的权力中心,就该明白保本的道理,多少先把几个公子的婚事张罗了,留个子嗣,既然有两个在朝内谋差事,这个没才干的三公子,就该在族中产业中多操些心。以后活动起来,都是方便的。
当初方家一心一意为朝廷驻守边疆,最后连收尸都收得一片凄凉,方茗一个人站在族中亲人的坟前,家中亲属不是在其他地方军内供职,便是依然战死,前后一个人也没有。
这就是不会给自己留路的下场,不过方家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世家,按理说也不需要做这些小聪明的事,但孔家论底蕴,地位,功绩,都没有一个拿出来能撑得住的。
方家是情况特殊,否则再出事,方老将军与当年方皇后的名号,便足以在意外发生时保子孙后代的一条命。
宋川白自己再与女帝作对,他身后总还有一个沉默但安稳如山的将军父亲,与性格狠厉,身为长公主的母亲。因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根基其实是非常稳的,即便真的将周莞昭惹怒了,将他剥去了官职,教他当一个闲人,他也能够凭借这些继续影响朝中事务。
很多时候看一个家族究竟立不立得住,能否长远,看得就是这些家族中有没有一个能够坐得住阵的人。
大多时候都得是有声望,也有功绩的老人。
孔家就没有这个底子,因此做事相当老实低调,他们这些人在京都的名门望族里,是很不被看上眼的,孔家自己也清楚。
因此孔顺的任务应当是保全,而非在危险之际来到岩山这个在各方眼中都暧昧不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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