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生撒娇......准确的说是撒泼打滚,但小孩子无论做是多么都有股子娇憨气,她在殿里又嚷嚷口渴,又叫着这个不行那个不要,很是胡闹了一番,终于将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小饮。
要在宫中搜集东西,光靠一个姜利言打着她的名号,恐怕不能收全,于是陈桐生出门前又打起了这个皇帝的主意,既然说他对她自己格外纵然关照些,那么胡闹想必也是行得通的。
尽管陈桐生后来知道了自己被陈辛澜卖出去给人家当媳妇的事实,但仍能,面色不改色的在地上乱滚。
皇帝对她越看不上越好。
陈恪看上去也没有那个心思,但也不为着她母亲的要求而对她区别对待,从前对她不太在意的惯着,如今还是不太在意的惯着,言语间便吩咐着宫人把桌面摆满了,陈桐生哗地扑上去,也不忙着喝,一个一个地拿来闻,终于闻到了一个她熟悉的,含有异香的液体。
陈桐生便望了宋川白一眼,因着飞光对她一直以来的阴影,她也没敢喝,抬起头问:“这是什么?”
陈恪意外道:“这不就是你成天喝着的散汤么?”
原来她一直都喝着的,这么一说陈桐生也不犹豫了,北朝人长期服用飞光,但却并未出现任何上瘾与身体衰退的迹象,可见北朝人所饮用的飞光,也就是陈恪口中说的散汤,与大周流行的飞光想必是不一样的。
陈桐生舔了舔嘴唇,在宋川白异样的注视下扬起昂起脖子咕嘟咕嘟灌完了,“哈”地长叹一口气。
散汤说不上什么滋味,但却与茶水一般有回甘,并且入口后极为爽利,简直是微甜醇香,又带着清爽。既不想茶水一样有不得不尝的涩苦,也没有酒喝下去后返上来的那个冲劲儿,果真还是男女老少都适宜的饮品。
陈桐生咂摸了会儿滋味,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问陈恪:“这散汤都是怎么做的?”
陈恪笑道:“感兴趣教人带你去膳房,亲眼看见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陈桐生还挺想知道北朝的散汤与大周的飞光,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额外的想法了结了,陈桐生就准备问起正事来,她神神秘秘地拉着陈恪,让他遣散了所有的宫人,顺便把宋川白也赶了出去。
宋川白出门前微皱着眉,似乎并不认同陈桐生的做法,但他现在的地位委实也没有发言权,便只好老老实实地出门去,出门前,回过头来特地在嘴唇上抵了一指,意思教她谨言慎行。陈桐生还眨眼应下。
大门一关,陈桐生转过头来就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陈恪还有些莫名其妙地:“什么?”
“陛下曾经娶了一个莫姓的皇后,然后将她杀了,”陈桐生问:“为什么?”
陈恪表情的变化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憎恨,痛苦,恶毒,悲伤,与面对陈桐生的愕然。
然而这些表情又很快地从他脸上消失了,也不过是短短几息的功夫,他又恢复了原来不咸不淡的表情,笑了一声,很有些长辈对孩童言语漫不经心的意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他还觉得与辛澜有关:“你娘又与你说些什么?”
好,看来辛澜平日里看上去虽然不待见陈桐生,但估计也不愿意看女儿跟别的亲,少不得在背后还跟陈桐生说了什么能惹得陈恪头疼的话。
陈桐生装模作样地叹气:“还能说什么。”就把这句揭过去了,继续盯着陈恪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大人的事小娃娃就莫要参与了,”陈恪摆摆手:“回去跟你那几个玩伴侍从玩过家家去。”
陈桐生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开口就说:“是不是她表现的与你以往认识的不同?是不是即便到了你杀她的时候,她也好似完全意识不到危险似的,你刺她一刀,她也能爬起来接着走,再刺第二刀,还是如常的走。你接连地挥刀,她接连的受伤,鲜血淋漓,可还是向你走过去,脸色带着与平日里一样的笑容,甚至说......”
“够了!”陈恪猛然站起,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厉声道:“留着你的命不是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秘法来窃阴窥私的,陈辛澜身为祭司无能无德,其罪当诛,为着赎罪才生了你,莫要走你娘的后路!”
陈桐生原本紧紧抠在掌心的手指缓缓松开,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说明她猜对了。
陈恪的话不仅从侧面证明了她的猜想,坐实了莫皇后就是因为被变成了偶,才会被深爱自己的男人亲手杀害,更透露了另一件事。
“窃阴窥私”是个什么意思?秘法又为何有这么个功能?
陈恪是让她住口,而非反驳她荒谬的推论,也就是说她方才根据自己经验所假意描绘的场景,与现实很有可能是高度重合的。
但陈恪却没有去质疑陈桐生为什么能够得知这些,只是喝令她适可而止,也即是说......通过秘法,陈桐生是可以看见,或者说了解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么陈桐生如今深陷此境,是不是就与所谓的“窃阴窥私”的秘法有关?
这些念头迅速地从她脑海中掠过,面上也不过眨眨眼的事情,陈恪讲完便沉默了一阵,又开口道:“我知你天生早熟聪慧,也格外有股邪性,但这总归都不算什么。莫要太看得起自己的小聪明,秘法你学得了一时,你能用多久?你想跟以往的祭司一般,因为秘法而七窍流血暴毙么?那个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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