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
“什么?”
曲砺道:“北朝的特殊之处,它灭亡如此迅速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在北朝的历史与文化中,只有都城人,才算正式的北朝人,只有经历过伽拉认可的人,才算是北朝的百姓,才拥有可对外自称北朝人的底气。”
这又是什么毛病?
“听起来越来越荒谬了,是不是?”
屋外传来骚动的声响,陈桐生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曲砺继续道:“而当初我的先辈计划着逃跑时,也是没有把握,却需要拼上性命的决定。若没有他们那时的决定,北猎堂如今也就不会存在了。或许进入北朝,还能在其中发现他们差不多已经快成灰的白骨吧。”
“曲堂主的先辈如此有远见,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了?”
曲砺一点头:“只知他们在神殿任职,但也只是对当时的气氛和局面感到惊慌,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知。”
仅仅是感觉到了惊恐与不安就要逃离自己的国家?
这是要恐慌到了何种地步?
说到这里,曲砺提供的有用信息已经相当多了。
他看着陈桐生又道:“我知道陈姑娘会来寻所谓的真相,也是自己与北朝有羁绊的缘故,我也很想与陈姑娘真正的走到同一战线......”
陈桐生毫不留情地打断道:“得了吧,你之前还想害死我呢。”
“你若也是北朝人,就不会害死你。”
陈桐生一愣:“哦?”
她说着又笑了起来:“既然不会死,你们又为何一定要我前去呢?”
言罢她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一来说既然那计划如此重要,北猎堂为此也不惜让成员丧命,那么他们就不该因担忧前去之人有性命之忧,便一定要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陌生人前去。
二来,陈桐生前往荒原的时间,在曲砺的计划中,其实并不是玉铭出来的时间,也就是说,曲砺实际上并不是安排陈桐生去接那张地图的,她应该面对的,是其他的东西。
“你到底想让我去做什么?”
“进荒原。”
“然后呢?”
曲砺:“没有然后,只是进去,就可以了。”
“不会是什么祭祀一样的东西吧?为了玉铭能够安全出来,生祭活人。”
曲砺闻言倒是一笑:“以为我跟那些在土里埋了几百年的老东西们一样,都看那所谓的伽拉神的眼色来行事么?”
“那曲堂主想必很是叛逆了。”陈桐生抓住这个问题继续道:“所以是为什么一定要抓我回去?”
言语间曲砺也往外看了几眼,陈桐生便道:“曲堂主大可不必担心,该逃出去的人,现在应该也都逃出去了。”
曲砺一怔,笑着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曲堂主处心积虑在这里拖延时间,那些该逃出去的人应该也争气地逃出去了,不必再担忧......自然,他们会不会被抓回来,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既然是北猎堂,必有过人之处,不会这么轻易被抓吧?”
两厢对视,曲砺问:“你是如何发现的?”
“胡兼,”陈桐生坦然回应:“胡兼这个人一身的机关巧物,方才一见,身上的东西却都不见了,变得与你们一样。他身上的那些东西并不会全部当做武器搜走,很多小物件大眼一看,也与普通的饰物,甚至衣物一样,突然不见,很有些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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