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拉希阿。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围绕她开始,亦围绕她结束。
不,还没有结束,无论是她,还是自北朝流出的飞光,都阴魂不散地,在数百年来不断显露出北朝的影子。
如同百足之虫一般死而不僵。
陈桐生看着曲砺,突然笑了一声:“北猎堂竟如此高尚么?”
“难道陈姑娘对此事如此伤心,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不成?”
陈桐生一点头:“见不得人算不上,不过确实有重要的理由。”
“比如......”曲砺讥讽地笑起来:“你就是伽拉希阿?”
陈桐生也笑,继续点头:“姑且算是吧。谁知道呢?毕竟伽拉这个神有那么多未知未解的秘密,难道曲堂主现在就能说对北朝,飞光,抑或者伽拉希阿了如指掌了么?”
“不敢。”
“那就说说看。”陈桐生道:“北猎堂究竟为何有如此担当,竟然愿意进入北朝遗址摧毁於菟,为此牺牲曲堂主口中重要无比的成员性命也在所不惜。”
曲砺抱臂就那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陈姑娘的伤耳恢复的如何了?”
陈桐生挑起一边眉毛,似乎在质问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
曲砺接着道:“想来陈姑娘也是与北朝颇有渊源的人,身手如此不凡,如此年轻,又如此地......天赋异禀。那不如直说了,北猎堂确实不是因为什么担当责任,才愿意几代安居一隅,我们离不开这里。”
“离不开?难道会有人在后头拿刀子逼你们不成?”
“没有这么直接,但差不多。”曲砺道:“我们,这些北朝遗民中存活下来的人,不能离开飞光,不能离开北朝的地界。”
“离开了又如何?会死?”
曲砺回答:“生不如死。”
“曾经有人尝试过摆脱这样的境遇,然而只要离开了北朝地界,便会连续地开始梦魇,梦见一些似是而非的场景,梦见无数死去之人的呢喃,再然后,便是因为梦境带来的,日夜颠倒,虚假真实难以分清,接着就是戒断反应。”
“即便是没有食用过飞光的人,也会出现飞光上瘾的戒断反应,如同百蚁蚀骨般的钻心痛苦,然而最为有意思的是,飞光上瘾者倘若长期无法得到飞光,便会死去,我们却不会。我们这些人,只会再痛苦与煎熬中挣扎一辈子,直到自然老死,抑或者受不了煎熬回归。”
这样的话语完全超出了陈桐生的认知,这算什么?诅咒么?
难道她之前会频繁地出现梦境,也是因为离开了北朝的缘故?
陈桐生问:“那这与你们要摧毁於菟又有和关系?”
“有何关系,”曲砺道:“唔,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一切都来自于飞光,而飞光中的幼种来源,便是於菟。”
“只要摧毁於菟,你们便能解脱?”
“目前假设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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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哲原先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外,不时与胡兼有所对视,对方便瞪起眼睛做出一副凶相来,他翻个白眼,把胡兼气的仰倒,自己继续无聊望天。
而宋川白则靠着门听了一会儿......方良哲耳力不行,只能隐隐知道里面有说话声,再细致一点儿便听不明白了,于是望天之余也抽空望望宋川白。
宋川白接触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曲砺之前有这么配合么?”
“被威胁了就老实了呗,”方良哲很有把握的回答:“没想到这挺有名一个北猎堂,竟然这么好抓,还这么好审,不过也不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宋川白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胡兼一眼,突然问:“北猎堂的人可是集体关押?”
“这......”方良哲回答:“大体是关在一处的。”
“教人去牢房里点一遍人数,一一对应的给点清楚了。”宋川白突然命令道:“去!”
方良哲也不顾胡兼了,忙不迭地带着人亲自去牢中点人。过了片刻,自牢房方向传来骚动,方良哲急匆匆跑来时脸色都变了:“北猎堂集体越狱!我已组织人去追了,这......”
宋川白冷静地看着他喘气,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问:“怎么越的狱?”
方良哲摆摆手:“不是所有人,是一部分,不知拿什么竟然把锁给撬了,又将狱卒给打晕,趁机溜了出去。”
“看来巡逻人手并不充足。”
方良哲:“嗐,您说这......”
宋川白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接着道:“等追回来再说吧。”
接着他转身就往外走,方良哲连忙拔脚跟上,问:“您去哪儿啊?”
宋川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抓人。”
“不是,不告诉陈小姐么?”
“告诉她,然后教她继续泥里滚雨里去地追么?让她歇歇吧。”
方良哲愣在原地看着宋川白远去的背影,心中无比复杂:难道在侯爷眼中审讯是休息么?
接着他又回过劲儿来,淦,这不是侯爷要亲自出马抓人吧?
这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啊!
“侯爷,等等我!”
方良哲喊着又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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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并没有把握成功。”
“是。”
“也并没有把握肯定,你们身上所背负的,如同诅咒一样的东西,摧毁於菟后便一定会消失。”
“是。”
陈桐生:“这不符合逻辑,为着这么一件毫无把握的事情,你们便要拿命去博......即便不能离开岩山镇,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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