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见陛下龙颜震怒不知如何,只能将头垂的更低。
“你说说,他们一个个,工部也有,礼部也有,竟都上书给安氏求情,你说说!他们安的什么心!”
皇帝一把将奏折扔在地方,声音大的,惊得殿内的几个宫女太监都瑟缩了一下。
洪公公想着这也逃不过啊,只能迎着来了,碎步上前,扶住皇帝坐下,又将地下的奏折捡起。
奏折乃是机密,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看的,所以他拣起的时候,目不斜视,拢了拢便放在了陛下的案台上。
“陛下息怒,依奴才看,各位大人也是怕乱了后宫的纪律,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贵妃娘娘掌管,若是突然换人,大人们怕是觉得不稳妥。”
“不稳妥!我看是他安潋滟这些年太稳妥,竟让她生了如此尊卑不分之心!”
皇帝还是气不过,气不过后宫与前朝勾结,也气自己这么多年疏于对后宫的管理,竟让除了安氏之外,一时竟想不起还有谁能接了这一摊。
洪公公轻轻给皇帝锤着肩膀说道:“陛下前几日托奴才询问的事有了眉目,奴才派人去天坛附近打听,说是巫女之前没有见过旁人,除了祭天那天下山去,其余的时候,都在山上呆着。”
皇帝闻言闭上了眼睛:“巫女是我历国的神使,寡人自然是相信,只是这次之事实在是太蹊跷了,寡人只能如此,既已证实了,便可消寡人心中疑虑了。”
洪公公一边捏着皇帝的肩膀,一边轻轻的说:“陛下忧虑也是对的,兹事体大,必要细细查证,如此才不算污了娘娘清白。”
“安氏有何清白可言,她的服制如何,当日在场众人看的清楚,寡人平日里对她轻纵,她便恃宠而骄,如若因为她惹怒了先皇,寡人将来有何脸面去面见先皇!”
“她平日喜奢,不违背宫规寡人也随她去了,可她欲壑难填,实在是不足以担当大任。”
先皇后是皇帝还在封地称郡王的时候便嫁入王府,二人琴瑟和鸣十分恩爱,皇后体弱,生了太子后便不能在生,皇帝为了安抚她,便将他俩的孩子立为太子,说起来,太子既是长子也是嫡子,也算是名正言顺。
皇后薨逝,皇帝无心再立后,便升了嫔妃安氏为贵妃,赐封号纯,希望她能代替先皇后管理后宫。
可没成想她竟是如此管理,不但大肆铺张,而且勾结前朝。
这才是皇帝真正处罚她的原因。
宫里在祭天之前便有流言传出,说是纯贵妃独断使明珠蒙尘,皇帝思来想去便觉得说的是萧氏。
萧氏被囚禁在落英宫数月不曾有消息传出,似乎宫里没了这样的宫殿,也没了这样的嫔妃一样。
正思虑着,殿外六皇子求见了。
祭天大典的时候,六皇子称病没去,鹿角台下毒一事让六皇子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养了好些日子。
行过了礼,六皇子咳嗽了几声站了起来。
皇帝召唤洪公公给六皇子赐了座,二人这才一人一句的说起话来。
“素儿近日身子可还好了一些?”
“回父皇,前几日见了好,这几日午后有些燥热烦闷,传了太医来看,说是无碍,劳父皇费心了。”
六皇子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可说话却老成。
“既身子还未好,便不要出宫走动。”
皇帝对这个六皇子十分的喜爱,六皇子沉稳内敛,皇帝觉得这些儿子里,元素与他最为相似。
“儿臣许久不曾向父皇请安,听说父皇在卧龙殿批奏折,便来请安,却没成想在殿外听见父皇大发雷霆,可是为了贵妃娘娘的事。”
洪公公闻言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六皇子,不知这位皇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朝臣们纷纷上书,希望寡人恢复安氏的封号和位份,还有说希望寡人立后,说是后位空悬多年,使朝廷社稷不稳,唯有尽早立后才能使历国国运昌盛。”
皇帝冷笑一声,不过是一妇人尔,如何能影响得了江山社稷,无非是给他施压,逼他就犯而已。
皇帝的权利虽是至高无上的,可却也不是证明皇帝便可以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
自古文死柬,武死战,总有那不怕死的言官给你提诸多意见,让你寝食难安,烦不胜烦。
“儿臣今日也是因此事来见父皇,请父皇免除对贵妃娘娘的责罚。”
六皇子跪在地上,十分诚恳地说。
皇帝不知他为何替安氏求情,于情于理不和,自然要问上一问:“你母亲被责罚你都没有求情,今日又为何为安氏求情。”
六皇子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儿臣看父皇左右为难,心中不忍,父皇责罚母亲,是母亲的错,儿臣怎可因为是儿臣的母亲便要让父皇从轻发落,可贵妃娘娘毕竟多年来为父皇尽心,贵妃娘娘的弟弟安将军又在西北驻扎,若是此事传到安将军的耳朵里,怕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皇帝看着跪在下首的六皇子,小小的身子孱弱消瘦,如他母亲一般面无表情,却透着沉稳。
他又说“贵妃娘娘一直替父皇管理六宫诸事,最是辛劳,若说犯些错,也该是小惩大戒,父皇罚娘娘手抄经书以示处罚,娘娘这些日也日日不落,好歹娘娘入宫多年,三哥又已经建府完婚,虽然还未封爵,可京都的臣民都看着呢,父皇又何必给娘娘没脸呢。”
洪公公惊讶于六皇子小小年纪便逻辑缜密,将这利弊一分析,陛下该如何做,他自是明白了。
“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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